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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村庄,我的河

优美散文2021-02-0176举报/反馈

  有外地的文友,因工作的需要,向我了解关于家乡,关于小武河的情况,我强掩心口,按下心中的千言与万语,只做简单介绍,怕自己会加入个人感情,从而引起他的失望。然而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最后他真的去了,不出所料结果还是大失所望。他有些抱怨的对我说:“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嘛!”我很无语,不知该怎么安慰。接着他又说了一句:“之前还问了长玲,她说的比你还要好啊。”哦,天神!好在你没有问到罗庄的老孙,否则,老孙定会告诉你,苏杭也是比不过它美的。
  长玲,老孙和我,都是喝武河水长大,又在外地工作的女子。我们都是不会说假话之人。
  文友最后建议:有时间你来莒南看看吧,那才叫一个好呢!呵呵,其系老家莒南人,我也相信他说这句话是发自内心。
  我当然去过莒南,莒南也真的挺好。但你对一个黄山人,说莒南再好,在他心里,终究也是好不过小武河的。
  一直觉得,为黄山,为小武河,写再多的篇章都不为多;写再多的文字,好象都无法诉尽我对它的感情,和对小武河小家碧玉,安静纯朴,绮丽又美好的风景。
   周末,驱车前往我的村庄,我的河。
  “六月的天,小孩儿的脸“。上午,到达黄山镇时,天还是响晴响晴的。入了村,车就不好开了。好多的村民门口都铺开了摊子,正在”打条子“。此时,正是当地的杞柳收获季,一街两巷的,又都站满了”**仙女“,象贵妃出浴,光洁娇嫩,散发着一股淡淡青味。趁着太阳好,要抓紧晒啊!新剥去绿皮的白柳条,斜岔着,站立成裙摆样子,一排排立在阳光里,宛如在跳一场集体舞,整齐飘逸,盎然有趣。
  我不断的调转车头,寻找不影响他们,又可以通向我家门前的路,邻居歉意地笑笑:“实在没有地方呢“。我表示认同,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要赶时间,赶天气啊!否则,条子的韧劲和色泽都会大打折扣。打下来的条子皮,软塌塌地堆在地上,搭在矮墙上,象铺上一层绿色的毯。
  我仔细的审视,打量,辨认着这个我儿时成长和玩耍的小村庄,猜测这是谁家?那家应该又是谁家?我曾在谁的门前跳房子?又曾在哪一条街上玩打瓦?不断有人会停下来打招呼,语气中分明透着一份久别乍遇的意外之喜。我需要努力在他的脸上寻找过去的影子,只有说出乳名,才能忆起点滴;需要经过反复提醒,却还是记不清这是当年的谁和谁?中间隔着几十年,恍恍惚惚,青春一滑沧桑至啊。从他的脸上,我也看到了自己。年轻人全都不认识,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外人”了。这个人,只不过是偶尔来走亲戚,并不是我们的本村人。那怕私下里我自己再怎么倔强的认定,我是村庄的女儿,这里就是我的村庄,我的家。
  他们不知,我曾在这里蹒跚学步,在这里上学读书,在这里嘻笑打闹;这里有我的的曾经我的根。然而父母不在了,兄姐离开了,我也轻易并不会再来这里,我对它的了解越来越少,甚至连路都已走不熟悉。村里的绝大部分人我并不认识,他们也都不认识我。仅有的,也是拿我当客人担待着。
  世事变迁,村庄依然,却易了主人。
  但我还是爱这里。很爱,很爱。
  我贪婪地阅读它村外的田,路边的树,和斑驳的老宅,每一处颓废的窄巷子。我拍照录相,想存进心里。我痴痴地回望,似乎从这里,还可以看出一个儿时的自己。
  街上隔不远有新码的砖,一问才知道,小村正在进行“美丽乡村”建设,政府拨专款,对破旧房屋进行重建。真是惠民的好政策啊!相信不久的将来,它一定会越变越好了。我有些紧张,更有些不舍了。我的小村,我的记忆,它会离我越来越远吗?
  企图强行也要挤入它的怀抱,我任性着,不想疏离。
  天,很快就落了雨,晚饭前,却还是要赶回去。我的村庄,已不再是我的全部。
  我们去武河观荷。
  不是专程,出村和入村,小武河都是必经之地。
  七月,荷开正艳。
  武河的荷,一望无际,碧顷万里;红荷星布,美艳无比。
  武河变大了。我增了年龄,它扩了面积。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象我的小村庄,早已没有了以前的丁点模样。
  武河的美,你无法用三言两语来表述清楚。游人如织,盛况空前。
  那座废弃的石墩桥还没有拆除,象落宠的妃子被闲置。儿时,母亲在此洗衣,我们在此玩闹,常有男孩子们调皮的站立桥上,直接跳到水里,惊得女人们喊叫不迭……
  桥下河水依然清冽,水草萋萋,绿树昂扬倒映水中。
  都忙着去赏荷了,我却独喜欢此处的风景,感觉远比荷池要好看的多。
  雨,越下越大,哗哗啦啦,游人少了。我撑伞下车,静观雨中的武河。
  那河,那桥;那莲,那叶,雨珠自伞滚落至荷叶,一切都在雨中了。我湿了发和裙,依然看不够。雨中漫步武河,一直是亘在我心中的一个念想。
  雨中的武河
  是一首诗
  平平仄仄平平仄
   
  雨中的武河
  是一首歌
  雨声点点水潺潺
   
  雨中的武河
  是一副画
  雨线勾勒风泼墨
   
  烟笼雾锁
  我无法说尽
  唯深深爱着
   
  我的村庄,我的河。

  【编者按】:隽永的文字,充满乡野的气息,温婉的叙述,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之情。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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