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人村寨的芳华与秋日私语
有朋自秀美的江南来,想看看新**特美丽的大漠自然风光,行程又紧,去哪里呢?新疆这么大,从日出走到日落,满眼都是和江南不一样的风景,总不能漫无边际地走下去吧。 去罗布人村寨,有沙漠又有胡杨,你朋友圈里晒的那些照片早让人羡慕得很。原来,朋友是慕名而来,就去罗布人村寨。 罗布人村寨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地方,神秘得就像一块原始的处女地,外面的世事翻天覆地,她依然风雨不惊。几年前的金秋,曾去罗布人村寨看过胡杨,那种光彩照人的金黄,大气磅礴的优美,怡然自得的神韵,简直就是大自然的神来之笔,一直令我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呢。 刚立过秋,天高气爽,风轻云淡,正是出游的好时节,说走就走。从库尔勒出发,经过尉犁县城,穿越墩阔坦乡,行程大约30多公里,就看见路两边灿烂的红柳花,深紫、粉紫和淡粉竞相吐艳,袅娜妖娆,像是夹道欢迎我们的侍者,随风轻轻地摇曳着浓淡的绿裙起舞。罗布人村寨,我们来了。 “看那寨门好特别哟,像一顶帽子。”朋友惊奇之声不绝于耳。可不是,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就是罗布人帽子造型,中间高,两边扁平,不怕风吹,很有特色吧。”旁边的人解说道, “那下面两边像什么?” “鱼!” “对,罗布人打鱼为生,崇拜鱼,寨门两边装饰的是罗布鱼骨。你们游回来可以尝尝罗布人古法烤鱼。” “‘阿不旦’,是什么意思?”寨门上的字引起了朋友的好奇。 “阿不旦是罗布方言,意思是水草丰美的好地方。” 从寨门进来,依稀看见几棵胡杨,朋友奇怪地问我,“这就是沙漠胡杨?”我笑答:“这是沙漠胡杨的门童。” 穿过滚滚奔腾的塔里木河,我们乘了区间车,沿着生命之路,远观大漠。沙漠是让人仰望的大海,流动的沙浪起伏,绵延不绝。(jìn)旁的沙梁上偶尔闪现一窝红柳,沙谷上挑出几丛芦苇,宣示生命不息的活力。远处纯净而优美的沙丘,恬静、温柔,甚至迷人的性感,我曾和那些雀跃的人们一样赤脚爬沙,滚沙,不亦乐乎。骑行的骆队热情地召唤着我们,可我怎么能舍下眼前巨幅的沙画!漠风随性而为的抽象派得意之作,时而线条细腻柔和,时而笔风粗犷狂野,令人不由得沉浸其中,流连忘返。 让人迷途知返,为之一振的是漫漫黄沙后面隐藏的成片胡杨,雨后浓墨一样的绿,充满希望的绿,生命顽强的绿,与蓝天白云浑然一体。胡杨是沙漠的斗士,把根深深地扎进沙土里,任风沙肆虐,雄风不减。胡杨又是沙漠的骄子,种子逐河而生,幼树叶如柳,成树叶如杨,枝繁叶茂,独领瀚海风骚。 最令我们新奇的是一湾又一湾清亮的海子,像沙海柔情无限的眼睛,时而对飘过的云朵送去秋波,时而对飞旋的苍鹰回眸一笑。一只美丽优雅的白鹭在水边不知道是顾影自怜呢,还是孤芳自赏,让我们怜惜不已,惊叹不绝。 在沙海古朴的草房驿站里小憩片刻,沿木栈道直奔神女湖而来。不知道是湖水的蓝,还是倒映的天空的蓝,蓝得那么纯净,那么幽静,那么神秘。微风吹皱了湖面,像神女荡漾的笑纹,又像神女起伏的胸怀,美得让人看不够,柔得让人挪不动步。周围高高低低的沙山拥护着神女,神女护佑着沙山,像一段美丽爱情的传奇,也像一个天老地荒的神话。 被“神女”迷恋的心不在焉,稀里糊涂拐上了一座晃晃悠悠的吊桥,把扑腾扑腾的心快晃到塔里木河里去了。 过了桥,又见一片碧蓝的湖,几只水鸭子在嬉戏,罗布老人摇着胡杨独木制作的“卡盆”舟在湖上打鱼,湖边多姿的胡杨和茂盛的芦苇让人觉得真的到了“阿不旦”。一棵一边枯死一边荣活的胡杨挺立在湖中,让我想起了《胡杨赋》的牌匾上的诗,“扬起三千年黄沙,和上三千年风,搅拌三千年的高温厚冷,酿就尔三千年忠贞的魂。”沙漠胡杨的壮美,正在于此! 游了一大圈,心旷神怡,大饱眼福,在芦苇草房下歇息。一边白胡子的长寿老人在制作“卡盆”舟工艺品,一边有村民在烤鱼。我们被香味俘获,看罗布老人把鱼肚子剖开,插上细红柳枝做成鱼排,穿上粗红柳枝插在沙土里,鱼张开了翅膀在燃烧的枯胡杨红柳上烘烤,烤焦香了洒上盐巴,忍不住咬一口冒着热气的白嫩鱼肉,鲜香无比,大饱口福。吃着罗布人的特色烤鱼,喝一杯回味无穷的罗布麻茶,有种心满意足,此生无憾的感叹。 又怎能无憾呢,还没看到如镜的湖畔金胡杨的风姿,半边白雪半边金浪的沙漠呢,等到金秋十月或者冬日里下了雪,再相约罗布人村寨,来看不一样的沙漠胡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