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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最凄婉的挽歌

散文随笔2023-09-04184举报/反馈

  在诗人辈出的唐朝有一位传奇诗人,他临终前留下一首凄婉的诗,至今无人真正能解,短短56个字成千古谜题。这首诗就是《锦瑟》这个人就是李商隐。
李商隐三岁左右,随父李嗣赴浙。不到十岁,李嗣去世。李商隐只得随母还乡,过着艰苦清贫的生活。因李商隐在家中是长子,因此背负上了撑持门户的责任。李商隐在文章中提到自己在少年时期曾“佣书贩舂”,即为别人抄书挣钱,贴补家用。李商隐“五岁诵经书,七岁弄笔砚”,十六岁便因擅长古文,写得一手秀丽的工楷与一手好文章而远(jìn)闻名。
李商隐是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其诗构思缜密,多用含蓄象征的手法,精工富丽的辞采,婉转和谐的韵调,曲折细微地去表现深厚的情感。李商隐是天纵奇才,连白居易读了他的诗都忍不住感慨,说此人一定是文曲星下凡。就是这样的奇才一生都怀才不遇,参加科举屡试不中,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又在鸿科大考中遭人嫉妒将他的名字从榜单中抹除。他只能仰天长叹:我就像那初生的嫩笋,在於陵价值千金,在长安却一文不值。李商隐胸怀“欲回天地”,力促唐王朝中兴的志向,但身处腐败的晚唐已无实现抱负的可能。仕途无望,他只能颠沛辗转,在别人府下做幕僚。可他只是一个天真的诗人,完全看不清政局的诡谲。他先是投奔牛党骨干令孤楚,后又娶了李党骨干王茂元之女,从此被困在牛李两党党争的夹缝里,被两方猜疑,屡屡遭受排挤,一生都不得志。空有绝世之才,又能如何,终究挨不过政治的险恶。他就像是一只秋蝉,声嘶力竭地呐喊,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冷遇,最后只剩下一声哀叹。
公元858年,躺在病床上的李商隐来到了生命的终点,他这一生,少年多磨难,青年多坎坷,中年多忧患,挚爱的妻子成了远去的泪,满腔抱负成了飘零的灰,爱情梦碎,理想梦醒,旧情难忘,遗恨难平。就是在这焦虑悲凉的思绪之后,为后人留下了千古绝篇《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一生只活了46岁,就算一岁一弦都凑不够琴瑟的那50根弦。他一生有才无命,但一生都在以才抗命。世道不公,他把苦难化成绚丽的诗歌,命运坎坷他敢于去做扑火的飞蛾。他是化身为碟的庄生,置身一场绚丽的迷梦,他是化身杜鹃的望帝,在东风无力的暮春哀鸣。李商隐去世后不到五十年,大唐便走向了覆亡,一个煌煌盛世,从此灰飞烟灭,他的这首《锦瑟》何尝不是一个时代的挽歌。沧海月明终成一泪,蓝田日暖世事如烟。一首诗少年看到了恍然,中年看到了茫然,暮年看到了淡然。即便你不完全懂它,也不妨碍领略它恍如隔世的纯粹和伤感。今天我们之所以反复研读《锦瑟》,是《锦瑟》与我们内心有一种共鸣。在时代的洪流中,我们又何尝不是李商隐,我们又何尝不是那个迷梦的庄生,啼血的杜鹃。在我们心中何尝没有一首凄婉的挽歌,让我们在静夜里默默地感叹。人生苦短,江湖路远,就此一别,永不再见。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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