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存在在我眼前的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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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记得有一回同你开视频，你大概是听见敲键盘的声音，就问我在做什么，我大概是说了学生会新闻稿之类的话。记不清你是不是骂了我了，只记得你打字说：听我的 不要去加什么社团 学生会 团委 多看书 多出去走走 好好学习 好好学做饭。现在想来，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挺开心的。 二 我记得那个时候是直接挂掉了你的电话，而你大概是头一回的没有骂我、不理我，还捎了短信问我是不是不方便，又说可以理解什么的。我就很感慨你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你说：其实我是个做事特别急 但脾气特别好的人。现在想来，我觉得你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三 我记得有一回在人人上分享了篇关于小组面试的文章，你难得一次地给我留言说：你现在看这个有点早 还是分享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比较靠谱。我大概是问了你些什么，你简单解释了下就让我给你电话。已经记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了，总之是社联竞选说起要进行答辩和无领导小组讨论，于是我想起你来。 四 我记得有一回你让我去读读《论诱惑》，你大概是不知道吧，我把你提到过的看过的所有的书都翻出来读过。管理学的，心理学的，乱七八糟的。后来人人上有个类似于写出手头上最近一本书某一页某一行一句话的游戏。那个时候我愣是兴冲冲地翻开放在床边的书，看见和你一样的句子，就觉得特别的有意思。 五 我记得你喜欢看电影，偶尔听些类似民谣的曲子，喜欢旅行，还算喜欢读书，点点文艺青年的样子。很热爱你所生活的城市，喜欢精致一点地过日子，工作上很优秀也很认真，虽然偶尔会抱怨。喜欢简单而直接的沟通方式，不喜欢拖泥带水，不喜欢犹豫不果决，不喜欢肤浅幼稚、一问三不知的姑娘。 六 我记得今年春节的时候我们整好有两个月不联系了。思前想后呢决定给你捎条短信，那种很直白的群发的祝福，不唐突也不会显得很特别。那个时候，所有人的回复都类似于感谢或者你也快乐，只有你说：把各位改成你 这条短信能更好一点。其实我是挺开心的，因为你总是不一样的。 七 我记得是你让我去注册的人人，你让我去看看你的日志，去听听你的音乐，去了解你的性格与喜好。于是那个时候，我听见了朴树，听见了老狼，听见了李志，也听见了《南方》。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做了一期关于民谣音乐的广播节目，讲到那些花儿，讲起达达乐队，于是我想起你来。 八 “我去重庆了”“工作? 五月开始热起来了 很晒 不过今天下了雨 注意天气”“出差 周六回青岛”“嗯好 那工作顺利 注意饮食 可能会挺辣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所有的你会有的反应，然后客客气气地给出你最不可能再回复的答案——尽管这会是我认识你十三个月以来，离你最近的距离。 九 你问起我是不是删掉了你的人人，你说起你很喜欢重庆。“其实要喝一点点酒才敢给你短信 然后告诉你 明天离开 一路顺风。”你没有回我，我不知道该想什么。 十 其实我很宅也算半个路痴，重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所以现在才知道你来时住的地方是我每个礼拜去学校的必经之路，距离我家也不过六点五公里。想起来去年附近的人告诉我我们只相距一百米，到后来一场误会，到你曾离我这么近。只可惜没有以后了。 十一 我始终记得那次醉酒之后半夜醒来，黑漆漆的，头痛，难受得不行，就睁着眼睛，又是干呕又是哭，浑浑噩噩地还硬是把手机翻出来给你短信给你说对不起。以致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喝酒，以致于这件事最终成为我们最后那通电话里，你反复追问我嘲笑我戏谑我的黑历史。可我始终记得，忘都忘不掉。 十二 我记得——好吧，其实我不记得，不记得当时怎么会同你说些类似于“我这个人不麻烦 很好养活 不用操心”，又或者“反正我在这里 你偶尔想到了我都在这里”这样的话。然后顺便翻了翻短信，发现那个时候吧，无论是等到多晚，只要看到你发来“刚下班”三个字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表现出很明显很明显很明显的开心。 十三 比如认识你之后，我就开始坚持读书，读些从前不会涉猎的书，读些高深的书。比如我会时不时地关注起近期上映的电影，然后估摸着你会去看看的就去看看。比如不小心在没删掉你的微信上看到你写的字传的图，就特兴奋地保存下来，有事没事就模仿下下什么的。 十四 好吧。其实我是个很懒很宅很拖延也很邋遢的人。可是那个时候吧，为了对上你的作息，你睡的时候我就蒙着被子努力地睡，大清早又早早地醒来，只是想和你说上一会儿的话。才认识你的时候，你晚上也是挂着扣扣的，于是我也习惯了不下线。又比如，现在我同别人说个什么，发消息也几乎只用空格隔开了，因为你说那样子简洁，而你就是那样子的。 十五 我记得那个时候还会很矫情很矫情地称呼你“哥哥”。有回问你在做什么，你回复说“在刷碗”，头一遍字还打错了，改了两遍又才改了过来，我当时就觉得可爱得不行，一下子戳中某只立志做饭不洗碗的姑娘的萌点。于是，除了一见钟情那次，到现在我还能记得的，对你愈发喜欢的小细节，恐怕就是这个了。 十六 我记得才认识你不久吧，还兴冲冲地把一些聊天记录给我这些年最亲最特别也是最重要的两三挚交看看。你要知道，她们都是那样尖酸的苛刻的对我看上的男人总是不屑之极的姑娘，可是那个时候，她们都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哦，怪不得你会喜欢上他。 十七 我给你写过诗 写过词 写过情书 还写过好几篇的小故事，故事里的那个人有很多很多你的影子，于是我每每看一次，就会想你一次，而每每想起你，就会想起更多更多的事，那些好的事，那些不好的事，可不论是好的坏的，我总是喜欢你、然后更喜欢你，一点点点点。 十八 那个时候去看《北京遇上西雅图》，因为上映前你对他表现出了蛮强烈的兴趣。想起去年从云南旅游回来，你问怎么样，我说有点累。你大概说了句要和喜欢的人一块儿什么的话。后来，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去到你去过的地方，走你走过的路，我也可以说，你是我一生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你喜欢坐在这里看出去的风景。 十九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已经对我爱理不理的了，我也不敢再去磨你闹你缠你。只是偶尔想起来了，你会给我说些不错的电影，句型类似于什么什么不错。而我就很主动地翻出来看。后来你说TeD不错，于是我窝在家里看了一个暑假的网易公开课，听英语听得乐此不疲的。 二十 起初你总是称呼我小姑娘，弄得像我是有多小，你是有多老。后来你总时不时地笑话我 笑话我懒 笑话我肤浅 笑话我幼稚，你习惯在人人里晒书单，于是，为了不那么肤浅、不那么幼稚，通常是你晒一本，我买一本，读一本。那个时候还是挺自卑的，觉得差你老远的。后来才反应过来，我差你的真不只是四五岁的年纪，更是一个大学四年的教育过程，我比不得你，其实很自然。 二十一 常常会有那种自己把自己纠结得很深的时候，有时候会弄不清楚对你的感情，晚上睡不着，想起来就会很难受。那个晚上，我举着手机，照着亮光，在纸上把你的好列出来，又把你的不好列出来，你的好多于你的不好，于是我说，我被打败了。从前写《落花》，后来写《春情》，其实，那些都是你想看见的不会想看见的，我对你全部的心思和殷勤。 二十二 我记得读了大学之后，只有一次哭得特别特别惨，大概是我又没怎么听你的话，拂了你的意，你挺生气的，说了些什么，或许那个时候难过的事儿刚好都堆在一块儿吧，我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委屈。很难得的，哭成那个样子，现在记起来，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失望吧。 二十三 我们最后一次通话是去年的12月10日，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关于重庆，关于我，关于你，末了，你让我第二天晚上也给你电话，我原本是不愿意的，你就拿黑历史威胁我。第二天晚上，我犹豫犹豫犹豫了好久好久好久，很不容易拨了你的号码，可你在通话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突然怕得很，很快地挂了电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其实吧，我很想很想知道，那个时候你到底有没有期待过。 二十四 起初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磨你闹你，每天时不时地扣扣上敲敲你，你忙完了工作，大概晚上的时候会回复我些什么。后来不敢主动找你了，反倒是你想起来了，偶尔戳戳我，几乎是一个月一次的频率。我们认识十三个月零二十九天。短信来回十九条。电话四五通。 二十五 后来你就不在特别关注里了，有一回是真的忍不住了，就去你人人主页想看看你怎么样了。大概是因为最近访客那里出现了我的名字吧，标注成了加为好友，也是直到那个时候你才知道，我解除了我们的好友关系。从删掉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什么时候你才会知道再也没有一个我了呢。两个月之后，你终于问起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二十六 其实我越发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真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而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了。很早以前你就问过我，为什么会是你，我大概说了你很优秀的话吧，你难得的谦虚了一下。我对你的感情是崇拜，是仰慕，你是我的正能量，督促我不断去学习，去丰富自己，努力成为一个好一点、更好一点的人。而我只是想记得曾经遇见过你长一点，更长一点。虽然会很辛苦，但还算是段蛮不错的回忆，这样，未来的三年也不至于会太糟糕。 二十七 我想慢慢慢慢地回忆你 闲着没有事情的时候回忆你 发呆出神翻着课本的时候回忆你 读书写字看看电影的时候回忆你 睡觉前回忆你 醒来之后回忆你 听英语的时候回忆你 写故事的时候回忆你 慢慢慢慢地 如果真的可以一点点点点地把关于你的一切都想起来 我想啊 我想那个时候吧 大概也就真的真的真的对你没什么好介怀的了 也就没什么重要的了 二十八 去年的今天大概是我最喜欢你的时候，而放弃你，是我所能选择的最好的最坏的决定。 其实，我还是有遇见很多的人，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一些人。只是，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像你一样。 二十九 其实这么些年我也没怎么喜欢过人，没谈过什么正经的恋爱。大多是一些年心思在一个人身上，一些年在另一个人身上，兜兜转转倒是没逃得开网络这个怪圈子。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是不一样的。只可惜误打误撞，附近的人在天边不在眼前。 三十 说起来，有关我和你的一切无非都是些巧合，无数的偶然一点点点点地拼凑起来，于是我遇见你 认识你，然后知道你 一点点地喜欢上你。 “火热的爱情只出于暂时，又何必固执于偶然的事。”后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反复用这句话劝慰旁人，大概也是开解自己。慢慢的，你在我的记忆里变得好模糊好模糊，只是偶尔听见一只歌，看过一部电影，读到一句话，我又会想起你，好想好想你。 三十一 比如我正在听宋冬野的《斑马斑马》，我其实猜不到你是不是会喜欢这样的曲子的。可是他的调子悠悠的长长的，就像你说起过的彭坦的那只《南方》，那样软软的柔柔的调调，所以我揣测你大概也是会喜欢的。我记得去年看《中国好声音》，那个叫张赫宣的男人唱了一只汪峰的曲子，里面写着，“从此希望你明白 我就在你身旁 无论你在多远的地方 直到你变了模样 直到你把我遗忘 你依然会是我心爱的姑娘”。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呀，你该是会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喜欢的。于是后来，我很乐意地把它归结于直觉，我对你的直觉。 三十二 比如我路过你住过的地方走过的路，甚至在我查阅短信，下意识地跳过同你的对话的时候， 我都会想起你。 三十三 比如我的开机密码是第一次知道你的日子，后来我原本打算改掉它，但一直拖着没有改，于是我每每开机一次，就想你一次。比如我最近读冯唐的书，那是你让我去读的书，尽管我后来不会在意你的书单了，但是我每每读到还是会想你一次。比如我们神奇的英语老师同你一样的英语名字，所以每次提到他，我就会想起你。比如最近身边突然多了好多好多同山东青岛多少关联的人，于是我见到他们，又想起你来。 三十四 通常来说我不喜欢别人先挂电话，只那一次。大概是说了结束晚安之类的，两个人突然就沉默了，然后发现都在等着对方先挂电话。我同你说我不习惯先挂——其实是骗你的，你说你也是。后来你无比可爱地又拿黑历史威胁我——其实我又怎么会怕你的威胁。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窝心的。虽然只那一次。 三十五 通电话的时候你说我的口音不像是个重庆人，大概是兴致来了，便要我和你说说重庆话。我怕你听不懂，便说得极慢。你很迅速地重复了一遍话里的大意，就开始笑我。于是我噼里啪啦地说了很长很长一段，末了，你说，你还是说普通话吧。 三十六 我是怕你，我心里头的你太好太好，纵是对我散散漫漫、爱理不理，你也太好太好。而我怕自己一走近，你就不是你了。其实你如果能对我上心一点，就一点点，说不定我就能坚持下来。 三十七 比如这段时间在做世青国象赛的志愿者，正好对接一群山东青岛来的孩子。再一次地，我把它归结于缘分。孩子的母亲大概是有些山东那边的口音，说普通话的时候，勉强能分辨个大概。就突然想起你，想着你如果说青岛话会是个什么样子。后来我同阿姨聊天，说起青岛。阿姨说许是生活的时间长了，没有什么感觉了。就突然想起你，你是那样那样地热爱你的城市。 三十八 其实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大概类似于你来了，可是出于某种不好言说的心态，我不敢认。后来你要走了，我想怎么着也该见见你，抱抱你然后同你告别。于是我去找你，可你已经不在了。然后我就醒了。然后所有的想念和热情突然就淡了。很真实地冷淡了。我原本还以为这篇日志足以让我在长长长长的年岁里一点一点地回忆，回忆到第九十九条，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 三十九 你不喜欢我，我从来都知道。不过幸好，我也不用喜欢你了。 【作者：卫伊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