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游西塘

2021年2月15日，正月初四下午，多云天气，少了一点昨日的温暖，应了初春乍暖还冷的话。妻子上午上班，下午休息。吃好中饭，她说要陪着我走一走西塘，游一游古镇。也好，放寒假近半个月了，一直宅在家里，未曾外出，期间不是忙于过年吃喝，就是忙于微信钉钉，确实有点那个了。妻子一说，正中下怀。“好！”再游西塘。

说走就走，中午时分在县城卖鱼桥站坐上了开往西塘的215路公交汽车，不到二十来分钟，车就停在了西塘汽车站。下车出站，朝北步行，便来到了西塘石皮弄西面的古镇景区入口处。不好意思，这个入口处也是一条弄堂口，叫什么名，进入景区时没注意，所以叫不上了。拿出身份证，给了景区工作人员。检查了是否戴口罩，测量了体温，看过了健康吗，一声“嘉善人，进。”我们就顺利地进入了景区。大概是从2018年开始吧，只要是嘉善本地人，凭身份证就可以免费进入西塘景区游览参观。

走过弄塘，来到了西塘西栅最西端的临河街面。眼朝东北望去，环秀桥高耸于在四季常青的香樟树中，桥顶游人往来不断。透过桥洞，朝南埭的送子来凤桥，依稀可见。清澈如镜的河面上不时地有乌篷游船（跟绍兴的乌篷船是不同的，我们叫它是本乡船的）“欸乃”而行，船工的手里的橹一左一右地动着，一圈一圈的水波渐渐地向四周散去。

西塘与其它水乡古镇最大的不同在于古镇中临河的街道都有廊棚，据说总长近千米。街道大都临河而建，商铺的生意就在河边做成。古镇9条河道纵横交织，27座古桥将市镇连通。过去水乡农家出行以河为道，以船代步。虽说，我们小时候也会偶尔坐着船儿到西塘来，但那时并未体味到船行或船过西塘的市河是在旅游。

我们走过环秀桥，向东走到了送子来凤上。送子来凤桥的东西两桥堍，是古镇西塘的游船中心码头，几十条游船清一色地船头朝北，泊在码头，等候游客。妻子说几次来西塘，没有坐过游船，今天开开荤，也坐坐船，回味回味小时候坐船的味道。好吧。不差钱，坐一回。买好票，来到码头等候上船。

“吴老师，新年好！”人群中传来一声亲切喊声。

“咦？”循声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眼帘，“这不是小朱吗，那么巧？”

小朱西塘本地人，是我在窑廊工作时认识的朋友，当年大家一起做共青团工作，我是中学团支书，他是窑廊米厂的团支书，大家在同在镇团委名下，所以一来二去就认识熟悉了。后来我调到了县城高中任教，窑廊米厂也易地新建，厂址选在了县城西郊，紧挨着320国道。再后来，小朱的儿子考入了我所在的高级中学读高中，凑巧的是他的儿子又编在了我所教的班级，当然这是后来开第一次家长会是知道的，这样我跟小朱进一步熟悉了。

大概在2014或许是2015年吧，窑廊米厂歇业，小朱回到了西塘，不久被招聘进了西塘旅游公司，在游船中心做了摇船工。当时我曾经问过他，你一个轧米的，会摇船吗，没料他来了句“生在西塘，长在小河边，摇个船算个啥”。

不曾想今天在送子来凤桥游船码头遇到了小朱。

“你们来坐船啊？”

“是的，也来惬意一下”

“哦，那正好，今天我上班，就请上我的船吧，吴老师。”

“好！好！”

只见小朱解开缆绳，俯身下去用手搭住船头，让我们走上船去。等我们坐稳了，他将缆绳抛进船头，轻轻一跳上了船，穿过船舱，走到船艄，松开橹绑索，右手握橹，左手握索，一推一板，游船在木橹的摇动中朝着环秀桥缓缓而去。

我们买的是西区游线船票：从送子来凤桥到西线入口处。小朱摇的游船跟西塘的游船都是统一的装置，全部是用漆了黑漆的竹编船棚作为船顶。船篷分高低两层，游人头顶的乌篷来得低矮一些，又宽又长；位于船尾的船篷比较高，是专为摇船人设置的。这有别于绍兴的乌篷船，凡是到过绍兴的人都知道的。

岸边乌檐青瓦，河中流水潺潺。

小朱一边摇橹，一边向船上的游客介绍西塘的特产，因为船上还有另外的游客，不仅仅是我们两人。荷叶粉蒸肉、白水鱼、八珍糕、鲜肉烧卖、管老太臭豆腐、钱塘人家的酱爆螺丝，一样一样的特产娓娓道来，真是如数家珍。

“小朱不简单啊，不愧为西塘人家”，我笑着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纯粹是为了旅游的需要”，小朱谦虚地笑了一笑。

在享受着两岸风景的同时，我端详着小朱摇橹的姿势。唉，你不要说，小朱摇橹的姿势真的如同环秀桥两岸的风景一样柔而美。船橹在他的手里左右（也可看作前后）摆动，欸乃一声，橹尾在河面击起层层涟漪，船不时灵巧地让避开对面过来的船只，在那清澈的河面上徐徐西行。

放眼望去，河岸边有淘米的老人轻轻走下石阶，有晒衣的大嫂在廊棚下收取竹竿，有坐在台阶上手握画笔在写生的少年，南廊棚屋顶的天窗边迎春花睁开的正艳。这时人在船上，心境变得细腻起来。“生活着的千年古镇”名不虚传啊。

游船拐过稍窄的河面时，环秀桥的英姿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桥上行人络绎不绝，桥下倒影静影沉璧。船儿逐渐地与桥接近了，游船头刚接近半圆形的桥洞时，小朱不失时机地读起环秀桥东桥墩上镌刻的对联“船从碧玉环中过，人步彩虹带上行”。游船的船尾刚过桥洞，小朱又诵起了环秀桥西桥墩的对联：往来人度水中天，上下影摇波底月！

是的，环秀桥连接着烟雨长廊和繁华热闹的西街，也是从长廊到石皮弄的必经之路。此桥是连接烟雨长廊和西街的最重要通道，站在桥上，东西眺望，两岸古色古香尽收眼底。

感谢过小朱，下了船，走过了护国随粮王庙（七老爷庙），走过了南廊棚，走过了永宁桥，走过了西街，回到汽车站，结束了正月初四的游西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