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南瓜
今天的晚饭,阿姨煮的是南瓜稀饭。她在煮饭时加了几片南瓜。南瓜没有去皮,用高压锅压了几分钟。一口喝下,好香!我吃着吃着,就走起神来,想到了我的儿时——渠江边上的家乡。 小时侯,我们家种了很多南瓜。记得那个时候提倡开荒,父亲把很多坡上的荒地开垦出来,母亲点上种子,撒上一些谷草灰,不几天南瓜籽就发出很多芽。母亲把小芽拔出来,小心地放在箢蔸里,拿到父亲开垦的荒地上一窝一窝地栽好。栽得不是很深,但相互间,间距隔得很开,大概在一米之外。父亲、母亲会隔三差五地上山去施肥、除草,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南瓜会牵出藤蔓,开花,结果。抬眼一望,拳头般小小的嫩南瓜,就诱人地或挂在树上或藏在绿绿的南瓜叶下。到收获时候,南瓜会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父亲挑着,母亲背着,我们抱着,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我们的脸上…… 仔细想来,南瓜的用处是很大的。 小的如拳头般大的,母亲摘回家切成细丝,炒出来,特香;大的如脑袋般的,母亲会用来切成片,煮汤,即使不加任何调料,也是那般的香;它们长到肚子那么大时,基本上已经很老了,母亲会用来煮稀饭或者是焖干饭。先把南瓜切成片,加上盐,油炒一下,然后把煮至半生的米饭捞出来,放在南瓜上面,用筷子深插几下,留几个气眼,以温火蒸到上大气,再焖一会,满屋有了淡淡的甜香,南瓜饭就熟了,趁热盛上一碗,那热气裹着饭香南瓜香扑来——才真的过瘾! 故乡的南瓜,从小若茶碗到大如盆口,整个生长过程都可以吃,还是好菜。 老南瓜的皮,可以用来做成咸菜下饭;南瓜籽,干炒出来,下酒,香!从内到外,南瓜都是宝。 南瓜开花,每天都会有很多。小时侯,家家户户早上都要去摘南瓜花,顺便把一些快黄的或很茂盛的南瓜叶割下来,背回家当猪饲料;南瓜彻底结完之后,母亲就会把南瓜的梗,采拔出来,晾在山坡上,待晒干后收回家作柴烧。 尽管南瓜周身是宝,但和冬瓜相比,南瓜却显得低调,不张扬。 在选择地理环境的时候,冬瓜必须选择好的地形,要平整的,南瓜不管是在坡上,还是在地里,都能抛开一切阻力,顽强地生长;在生长地时候,冬瓜需要搭架子,才能很好的结果实,南瓜却不,随便什么地方,南瓜都能疯长。在荒坡,南瓜能满坡滋长;遇悬崖,南瓜能攀沿而上;到沟壑,南瓜可毅然横渡。而到结果实的时候,冬瓜总是把自己高高地挂在架子之下,炫耀在阳光之下,担心别人不能看见,就像母鸡下了蛋到处叫唤,害怕别人不知道;可是,南瓜则把自己掩藏在树荫下、瓜叶间,甚至在石窟窿下,也能发现一个个圆圆的敦实的南瓜…… 离开故乡20多年来,在车水马龙、到处是高楼林立的城市能吃到不少南瓜,但要吃到小时侯的那种味道,是很难很难了。今天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吃到了家乡的味道,这或许,是我的思乡的情愫在滋生、在蔓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