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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但为黎明美,青灯燃我,星辰相随

散文随笔2021-09-2955举报/反馈

天地大杂亭,千古浮生都是客;芙蓉空艳色,百年人事尽如花。长夜雨声方收,青灯一盏,远山微茫,若有所思,若无所思。人间车马慢,路遥星亦疏。一个人行走于这世间,面对天上星辰流转,地下灯火阑珊,一盏青灯燃尽自己的影子,终不悔,为那黎明的一瞬间。

彼时年少,跟随着外公外婆居于乡间多年。上学时打着手电走在盘山公路上,待天蒙蒙亮时,坐在公路旁的大石头上啃着塑料袋里装着的馒头。回首是惊鸿一眼数十亩的油菜花梯田,前望是东方云霞雕色千里蔓延的日出。我就那样静静地眺望着眼前的一切,三年级的我写不出太多华丽辞藻,只将那一方美景藏在心底多年。

多年以后他乡求学,登临滕王阁之上,也曾见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般的景致,只是却不如家乡的那一方景致给我的美震撼。许是为了看日出,在那块大石头上待得太久,迟到了很多次的缘故吧。只是如果还能回到当初的那所“上坪小学”,我甘愿迟到更多次。

岁月鹜过,行歌千里,隔山隔海意如如,而今风雨,不知归处。如今二十多岁,人间生离死别,契阔聚散皆已尝尽。一直想要寻觅一方避风港,到最后终于知道,自己就是屋檐。所有的风雨都要靠自己去挡,所有挫折也要自己去经历,生活中的黎明也很美,所以自己也要一路酷酷地走下去,偶尔彷徨,慢慢成长。

我很庆幸,于万物众生之中磊落做人,怀着诚恳,告诉世界何谓勇敢。或许理想和现实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虽鞭长莫及,却也马不停蹄。

若如李白走过九州大地,染墨山河千里的浪漫;若如海子远游步量青海,寻觅春暖花开的情怀;如若克兰德结庐塔希提岛,在月亮与六便士之间做出了一生无悔的决定。

这个世界,有人骂你野心勃勃,也有人赞你灵魂如火。我们最后的选择是经历了一切之后和自己的悲伤和解,而不是逃避和忘却。因为那使我伤过的一切,亦是我最热爱的一切。

小时候,父母为了赚钱,留守的我缺钙又缺爱;长大了父母觉得内疚,既抱歉又弥补,可是我什么都不需要,自己有了翅膀,不是为了飞翔,可以折下,为他们遮风挡雨。

外公动手术,他们忙着生意,我可以夜夜在监护室陪着;家里煤气泄露,几人全进了医院,一个电话我在疫情期间在福州和南京之间往返。父母闹离婚,二十多岁的我躲在被窝里哭着写下千字长言,一个一个地规劝。

在莫泊桑的《一生》中这样写道:“有时,我可以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远。”

人生海海,各有风雨,各有灿烂。我还是愿意去做那个内心温柔的人,用自己的光照亮身边的人,就像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窗前听雨,梦里生苔。惟愿你我一直追寻着心中的黎明,会有日月相伴,星辰为友,路无险阻,前途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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