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让忧伤填满心间
明媚的太阳穿过云间洒下铺满了我忧伤的脸,暖意在我的脸颊如水般轻轻的晕开来。我听到了枝头的麻雀在歌唱,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麻雀应该还没有到来,哦!也许是这温暖的阳光漂洋过海带给了它温暖吧。 我试着将蜷缩在衣袖的一只手伸出了窗外,冷不丁的寒意从我的指尖迅速蔓延到我的心房,我冷不住的颤栗。哦!原来我的忧伤依旧填满心间。 我喜欢雨天,特别是春天的雨天。春雨即将来临之际,乌云肆虐天空,将明媚的太阳吞噬,世界就只剩下一片黑暗。我喜欢这一片黑,我曾经在我故乡的小床上为了这片黑手舞足蹈,我也曾在这一片黑里祈祷太阳的寿命的终结。 是的,我是一个不正常的孩子,至少在我小时候起的大多数时间的大多数人眼里是不正常的。我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然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将所有的灯都关掉,躲在里面几个小时不出声。家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在里面干什么,爸爸以为我得了抑郁症,整天都忙着给我找大夫,每个星期都要请假带我去看医生,现在我都还记得爸爸常带我去看的几家医生家里的狗哪条叫大黄,哪条叫阿财。我还有个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她也怕见到我,特别是怕我在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堵着她然后叫她姐姐。她说她没有我这个弟弟,说我是在垃圾堆里捡的,说我是窝囊废。的确,相对于她,我的确是一个窝囊废,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也是班上的第一名。在家里爸爸会在人前骄傲的说:看,这是我女儿。在学校,老师会说:紫萱,真聪明,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是啊,姐姐是有资格瞧不起我。谁叫我是一个早产儿呢,生出来的时候就又丑又小。亲戚邻居都拍着我爸爸的肩膀说:怎么是这个样子呢?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 我长着一双一大一小的眼睛,扁扁的略显肥大的一只鼻子极不协调的挂在我的脸上,再配上我那整年整年的不长头发的凹凸不平的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我就像妖怪一样丑陋。不,或许妖怪也比我漂亮的,我就算是妖怪,也是那种最丑陋的妖怪了,就像《西游记》里的黑熊精。可是黑熊精也是有朋友的,可我却没有朋友。 在我眼里,只有妈妈是最疼我的。妈妈从来就不会逼着我吃那苦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药,就算爸爸让我吃药妈妈也会给我一颗糖吃,而不是像爸爸那样,我不吃药就会用一根长满荆棘的纸条打我的屁股。我知道我身旁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他们一起玩捉迷藏也不叫我,甚至在我经过的时候涌上来抱着我的腿然后敲打我的头。我的姐姐看到是不会救我的,她只会侧过头来说一句我不是你姐姐,眼中露出鄙夷的神采。只有妈妈是不会嫌弃我的,在我头破血流眼泪鼻涕挂满脸颊回到家时,妈妈会抱着我的头痛苦,仿佛被打的不是我而是她;在我被人家鄙夷嫌弃时,只有妈妈会紧紧的牵着我的手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带我逛那琳琅满目的超市;也只有妈妈陪我度过了孤单的童年,在那片灰色的天空里留下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我弓着身子蜷缩着趴在这张网里,眨巴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打量着世界,露出狐疑的目光。我看到了原本和蔼的受人尊重的老师左手拿着一沓钞票右手拿着皮鞭,一边说着奉承的话语一边带着刻薄尖酸的语调;我听到了原本相濡以沫海誓山盟的两个人都在暗地里揭着对方的伤疤,仿若咆哮着你死我亡的仇恨;我知道了原来白天和黑夜竟是如此的相似,那些顶着光明磊落的人原来也干着见不得光的事。 我不会去照镜子,我只会把黑夜当做我的镜子,它又大又圆,让我看不到边际。我总能这张镜子里看到一张帅气的脸,他总是带着幸福的满足的微笑,纯洁的仿若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尘世,没有沾上这个尘世的一点喧嚣。可我也能在这面镜子里看到大片大片的模糊的看不清表情的黑影,它们总是匆匆忙忙的来,然后又贼眉鼠眼的干着一些事情,慌里慌张的去,最后都摆出一副正义的面孔指责别人的卑鄙龌龊。 人们总是喜欢跑到动物园用一种异样的带有鄙夷的眼光看猴子,这比自己低一等的生物总能让自己生出一种优越感。殊不知,也许就在你与它对望的那一刻它也对你嗤之以鼻,你不理解它的攀援跳跃,它又何尝瞧得起你的懒惰庸俗。 当南飞的新燕吵醒了万籁寂静的黑夜,那一缕阳光终会刺破黑暗;当冒出的嫩芽带来了春的暖意,冬天的寒冷也会消融;当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伸出的冒着冷气的手,那么我颤抖的身躯将不在颤抖。不管世间几多纷扰,我都会在妈妈种下的阳光里等待七彩的绚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