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遇在初夏的一缕莲香里
繁花似锦时,季节正向北。只是为了遇见你,我才一直坚守,任何冰雪都不能促使我离去。所幸,你终于来了。 我幻想过你到来时的样子,沧桑或者俊朗,闲适或者匆忙。直至那个晚风悠悠的夜晚,你来,风动尘生,卓尔绝俗的样子,端凝沉稳的走来,那么奕奕曜人。世人皆慕我的翠盖粉裳,而我独爱你的素仪褒然。可知,你出走半生,于我仍是少年。 问君可识我深潭精美的模样。 问君,可爱我潋滟袭人的原乡。 那么多人路过,都只看见了我的焰火,只有你拾捡起我的灵魂,停下来陪我领悟。我们,从此就是今生走不散的词。 那么多人经过,都只看得见我的盛放。只有你,明白我经了多少摧折,才长出你喜欢的,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芒。用了那么多年,才修得吸引你的温情通透,风烟俱净。 “灼灼香盈袖,朵朵澄心透”,我不敢辜负生命的优雅,如同我无法放弃对你的牵挂。 我们没有相约,你没横笛,我没执伞,只是像久别重逢般的轻轻相拥,十指紧扣。你右手的烟火,我左手的诗意,屏蔽了人间所有的愁惧。 可知,你之来前,我忍住了半世悲伤。与茶做了知己,和文字相守相依。不敢“低俗”,怕不懂你的高度,听不懂你的心语;不敢“浮躁”,怕人潮人海里丢了自己,合不了你的足迹;甚至不敢“浅薄”,怕遇见了也无法挽留。所幸,你来了。世界的缤纷还不及你的一个眼神。微风中那低头的一抹温柔,只为石桥柳下的相视一笑。仓央说,爱是最好的修行,你没来,我的叩拜就没有方向,我的冥想就毫无意义。 来了,就坐在我旁边吧!与我并肩望月。把那笨重丑陋的盔甲卸在我禅意满满的莲房。不要再死守那些秘密,告诉我你的恐惧和忧虑。我懂你的欲言又止,明白你的小心翼翼。放不下的浮名,卸不了的道义,还有那些避不开的明枪暗戟,都随他去吧!你的柔声细语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治愈。 来了,就靠在我肩膀吧!嗅着我的芬芳。用我托举的水滴洗掉一层层污浊的伪装。你大概好久都没见过自己细腻沉静的模样。那些清婉辗转的蛙声,平息了世界对你的所有敌意。那些悲情,忏悔,痛苦和期待,以及香薰墨染的爱恨痴缠,尤其令人动容。 来了,就看着我的眼睛吧!你看你看,眸生菩提,心生禅意,柔软的心意如涧水涔涔,泠泠然让人心疼也让人心动。你大概早忘了自己有这么一双清澈晶莹的眸子,顾盼之间何止生辉,深凝之中如大海抚慰,多么让人沉醉。 你会离去吗?谁知道呢,很多答案其实口不对心。人总要跟往事干杯,但你手心的温暖,和那些缠绕颈上的温柔,绝不会离去。 什么叫孤独,是我的那些写意弄月的时光吗? 什么叫相思,是那些天涯孤鸿、云中锦字吗? 谁说知己可遇不可求,为你,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你来了,雨落下,花落下,我的眼神和骄傲都落下。你来了我就不着急,世界那么多的来不及突然就都变得从容和得体。打开轩窗,取出去年冬夜埋下的那坛雪,轻揉初心,浅斟秋露。熬制禅茶一味,三杯两盏,与你夜读煮月,和你共剪那缕默契。我们或许并没有多么好,只是恰好就喜欢也懂得了那份好。有了你,我就不会在一滴泪中闭关,我要在一缕莲香中启程。 没毛病,我只是不想过那种淡得泛白,无话可说的日子。根底藕丝那么长,花里莲心这么苦。我想走在一条让生命更鲜活的路,想打开一道连接灵魂最近的门。你可以,但你愿意吗?你若愿意,我就等你,是因我知你如我,对脚下的土地都充满了悲悯和热爱。我也像你,爱这半亩方塘爱得覆水难收。我们是彼此的风景,我,可曾妆点了你的梦? 我一直在问,为什么你来了我就看见破茧成蝶的美好,还有涅槃重生的惊喜。萧萧横翠时,袅袅山水间,走过的平湖烟雨都云淡风清,未来的不期而遇皆一地诗香。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来了,所有的寓意不明都成了动人的梵音。关键,我把留在过去的笑,都搬到了这里。你一现身,我就会偷窥你的耳垂和胸膛。你浅坐光阴的姿态,就是醉我的那杯云水禅心。 我知道秋天会来,冬天也会来。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岁月深远处千里明月露浓花瘦时青丝成雪。不参那不透的禅,不懂那不净之人,不渡那不明的河。在彼此的眼里,我们就是最好的自己。世界很大,我们很小,你眼里的光芒,让我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 又见村边炊烟起,我在折叠我们比夏天还温暖的故事。不止此时此刻,更是年年月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