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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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本色，以不肯说出的寂静，落满手心，摇摇晃晃，忘记炙热，跌入无人知晓的大地。在细微的空气中裸露辙痕，以季节的胚芽，淡出另一个世界的风。平衡悲喜，冷暖是温度的秘密，繁简是记忆的分离，它的种子，囊括的缤纷是一扇抽象的门，里面早已开花，结果。 ——题记 匆匆，无止。幽涧而生，寻觅的足迹总是曲折迂回激起心旷神怡的向往。苦海无涯，渴望的壮阔总是潮起潮落迭出惊心动魄的梵音。许之，安然。生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在岁月的纵横阡陌中，独得一瓣绚烂的夏花，我思，故草木，宁静以致远。 放飞思绪，追忆一场繁华和欢愉，无关流年，就会垂垂老去。我的记忆底片没有过多的繁芜，却是那么晦涩而又决绝地刻印在脑海深处。有时，一场雨就可以遇见晴天，将明媚的光点悉数撒落。有时，大地是绿的，一粒尘埃的翩跹，足以擦肩，足以深爱。所以，选择重温，选择浪漫，是宽恕自己有限的青春。 勾起脑海的那一段回忆，使我不得不看著书架上自己已经放置两年之久的高考志愿填报书。淡淡的灰尘，厚厚的页数，成为我对它记忆的符号。此刻，它躺在那个角落，颜色依旧，可面对它，我剩下的权利只有怀念。 两年前，盛夏的光年，在我看来是只属于炎热的。因为我面临着人生中的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填报高考志愿。紧张而激动，那个时候的我，在学习生涯中，虽然早早地为自己做好了人生的下一个规划，但是潜意识的紧张感依然占据心胸。记得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还上了锁。我不知道如何去接受一个未知而又令人恐惧的结果。当门被我检查很多遍之后，确保它是紧闭的，我就一个人坐在桌前，打开手机去查分数。的确，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这种感觉依然令人想起来心生畏惧。 一切都是注定要来的。第一次认识这本厚重的高考志愿书，它囊括的东西很多，充满了朦胧感。记得当我知道成绩后，去学校准备拿这本书以及高中毕业证时，我独自一人去到那个曾经让我日夜奋斗三年的地方。那天是下着雨的，淅淅沥沥，也许是说再见，也许是忙着告别，那首毕业歌里的花儿，都将各自飘散到天涯。 那天，班主任语重心长说的一番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独有的年轻朝气，不服输，热血沸腾，永远令人羡慕而且怀念。而时间之所以称作时间，是因为它知道流逝的日子终会有一天被人拿来留念。因此，离别是短暂的，需要一颗朴实的心，告诉自己是存在的。我把这些话流淌进人生的河流里，浩瀚无垠，用双手从班主任的手中接过这本名为指示灯的志愿书时，命运的路口并没有笔直，注定要拐弯而归。我想，或许在离别之际，师生情永远都是倾斜的。但这种倾斜让离别有了重逢的理由，让眼泪有了微笑的希望。 离校的最后一刻，同学们选择再次合影一张，大家都拿出了那本厚厚的志愿填报书，摆出各种姿势来拍照。临走时的不舍，我还不忘拍下自己课桌前曾经写下的诺言，它是一个小便签，熠熠生辉，见证我许多奋斗的时刻，也记录下我梦寐以求的志愿。我并没有撕下它，它就紧贴在课桌中央，“天道酬勤，汗水凝金。不惧磨难，风雨兼程。”十六字，也包含着我对下一届学弟或学妹的鼓励。 等待也是一种煎熬。度日如年，那些犹豫不决的想法，许多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充满了渺茫。之后的填报志愿，更是一种内心的决绝。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我依然感慨颇多。 捧着这本书，内容详细，字数如麻。我拿着一根笔圈画了无数次，似乎自己是有了选择恐惧症。也许是习惯，独立的我喜欢静静思考着问题。翻阅到里面关于大学的介绍以及专业排名等，我的左手一边打开手机去一个个了解它，右手则用草稿纸认真写下自己心仪的大学。 那段时间，为了不让自己有遗憾，所以自己日夜都在把心思放在上面。加上南方持续性的高温，闭门不出，导致心情开始变得烦躁。依稀记得，母亲有一次做好饭叫我时，我压抑的心情让我不小心把饭碗打碎。其实，母亲是爱我的。她看着我坐在桌前翻看着各个大学的介绍，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打扰我。而是在她准备端给我饭菜时，我的右手在甩笔时不小心就打翻了碗。那一次的画面，是我成长以来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摔碗。为了填报志愿，我的不孝，我的自私，瞬间使得我的咽喉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高考也是在考父母。其实，我知道母亲比我还紧张。自从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她并没有说什么。确切地说，是从高考完后，母亲便在我跟前一字不提有关考试的事情。但母亲永远是一泓深深的潭，总是以容纳百川的胸怀，默默宽容。 那天夜里，母亲独自给班主任打了电话，她是没有发觉我的。我路过她的房间，听见她在一旁打电话，对话中我知道另一个人的声音是班主任。母亲并没有向班主任直接说出这几天我的烦闷，她只是一昧说出感激的话语。其实，我知道她是在为我寻求帮助，为我寻求一种内心的愉悦。所以，我没有细听，我知道母爱的感觉是如此令人脆弱无比，心生疼痛。 连续累积的压迫感，终于到了正式上网填报的那天。当我坐在电脑桌前，小心翼翼地敲击着鼠标，一个个仔细地勾选填报时，母亲也坐在我的身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依旧记得当时我填报我现在这个就读的大学时候，鼠标点击的那一刻，母亲是激动的，她以一种平静的激动感来看着我。从她当时的眼角中，我意识到她是钟意这个学校的。我没有问她的缘由。一切是在后来，当我从亲戚那里得知到，母亲是因为家庭的经济条件，其实她自己早就细问过比我早一届毕业的表姐，为此她特地用手机细心搜索很多个学校。在这样的情况下，母亲既要了解家庭，又要理解我所心仪的大学，可想而知，二者兼顾在她心里是难以抉择的。 母亲的一番苦心，的的确确是来自母爱的天性。她为这个家庭的付出，她那无私的爱，是我难以忘怀的，无法报答的。所以，当时选择的大学在我看来永远是无怨无悔的。 如果说青春的时光是为了迎接下一个耀眼的希望，那么穿越时光的隧道，成长的蜕变是另一种执着，释放出醉人的幽香，依然可以实现高远的目标。所以，为之奋斗的过程中，好比“为伊消得人憔悴”。那种滋味虽苦涩，疼痛，却是身心的一种坚韧与满足。 永远记得，当我和母亲一起去街上邮局拿录取通知书时，她是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早早地起床，沐浴着清晨的曦阳，我骑着电瓶车载着她。一路上，空气中的透彻舒心，温暖由内而外。母亲幸福而又满足的心情，挂在脸上。那一天，寒窗苦读的日子也已逐渐挥手再见。当我接过那一份录取通知书时，大红色的封皮，印写的大字，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比珍贵的喜悦，无可替代。母亲在我身旁，看着我的脸颊泛着笑脸，她的付出，她的望子成龙，她的爱，让我攥紧了她的手。母子连心，瞬间，见证学习生涯里的所有欢喜，落寞，悲伤。 我不知道未来的路口会是怎样曲折，我不知道逆光飞翔的泪光是否可以抵挡每一次的风暴。从高考结束后直到双手拿到录取通知书的过程，充满了诸多的期许，也意味着人生旅程中下一份无知的艰辛。同时，成长的面孔也逐渐在时间中消失稚嫩，而曾经那盏不舍熄灭的灯火，在晦暗的黑夜中永远是如此明亮，温暖。 盛夏，是有果实的。当我选择打开这本高考志愿填报书时，下面是一张高中纪念册的照片。尘封的念想，泛起的光辉，一闪一闪。仔细翻阅它的印记，笔尖所写过的墨迹，深深地留在纸页上。确实，它变得很黄，阳光下的影子有着些许斑驳。依附着薄薄的相片，它们总是彼此相拥而吻，像两个默契的情人，至死不渝。而夏天，就是它们的见证者。以夏天的炙热，以雨的清凉，冷暖交替，没有一样是假的，便留在我的心间，成为记忆中的感动。 忠于夏的绚烂，内心的感恩使得我今年夏天再次回到我深爱的母校。天气晴朗，一如既往的炎热，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许多我要感激的人或事，静静地在心里生根发芽。跟随高中的好朋友，我们一路抵达母校的门口。刚刚下车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站在门口拍照留念。许久不曾这样，我是激动且兴奋的。已经快毕业两年了，寻觅曾经的点滴足迹，最多的便是课堂和寝室以及食堂。当遇见班主任时，他端坐在办公室批改著作业，微风吹过他的眼睛，慈爱又明亮。 见到我，班主任亲切地拿把椅子给我。我知道接下来他依然会像从前一样给我讲述成长的道理。他将时间拨回到毕业时，他语重心长地说出当年我填报志愿时候的事情，问我现在在大学过得怎么样。当我从他口中得知，母亲那天夜里打电话给他是为了我的大学时，我的心再次颤抖。班主任说母亲次日就特地来找到他，详细地说出了我的状况。依照我的志愿，那天老师为母亲选择了几个比较好的大学，当然其中一个就是现今我在读的学校。 听到这，我开始明白一些。高考志愿不仅是让我选择人生的路口，也是来自母亲内心的一种希望。此刻，责备的内心，告诫自己更要继续努力。好好学习，已经成为我对梦想和母亲的誓言。而那些不知疲倦的奔跑姿势，由于成长的波折，把我放到雪地，答案将是像梅花一样凌寒独开，会更勇敢，会更美丽。 伴随着校园广播响起，“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风从远处袭来，一树绿叶，珍藏热切的影子，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诠释成长的意义。深思中，自己即将是大三的学生，同时也将步入二十岁的大门。青春，它是真实的表达，我并没有告诉自己用什么来回忆时光。或许一朵流年，潮起潮落，形容的模样，开在脑海，已经足以。 我知道，我执着的怀念只会让心更加眷念，犹如藤蔓，无限生长。所以，由那年高考所牵扯出的情感，是现在甚至以后追忆的过往，因生命的诠释而早已落满心怀。 如今，当我继续走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时，脚下的重量是压缩过的时间，最经不起以容颜做为筹码的等待。阳光袭来，我知道很多时候成长是无关季节的缘由。而那年夏天，那个梦想，静静等待，守候一方。空气中，它们的光粒像极了湖面上静静荡漾的涟漪，在暖意袭来的阳光中，让藏匿的感动开始与坚强为邻。同时，也让我明白青春的时光终究需要用来铭记，人生才可以完好无缺。好比是一朵花开的模样，即使花瓣为泥，也要让生命活得无憾，活得美丽。 因此，请原谅我把自己看作是夏天的种子，如同蒲公英散落天涯，在简单的旋转时，也把泪水剪短，以笔尖的温暖，字字珠玑，写下缓缓流逝的日子。而仅属于夏天的恩赐是我心间生成的一缕记忆沉香，浓厚不已，难舍难分。也是我忠于时光最好的祭奠，各自缅怀，渐暖无休，不止今昔流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