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灵不成丑、无丑不成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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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地秦音话语声，古人古意咏宗荣。新人新秀传承远，乡道常青艺苑鸣。提起秦腔，想说的话题确实很多，比如最近几天，欣赏了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小梅花秦腔团新版秦腔《墙头记》，让我耳目一新，为之动心。 一是《墙头记》的故事，很值得如今这个时代再提倡、再宣传。我们的民族，必须强**育下一代，努力低调做人，要发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要讲仁义理智信，国有国法，家有家风，孝敬父母是晚辈们义不容辞的义务和责任。二是让我认识到，自己这几年由于游离在外忙于谋生，对故乡当今的秦腔界，确实知之甚少，确实不太熟悉。经过欣赏这个剧目，让我知道在省城古城长安，除过陕西省戏曲研究院、西安百年易俗社、三意社之外，还有一个研究院小梅花秦腔团。小梅花秦腔团2008年组建，演员都是八零后、九零后为主的知识青年。这些演员练就了扎实的功底，相继推出了数十处戏剧作品，成为振兴传承老家秦腔事业的又一批生力军。他们近年来为秦腔的传承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丑角演员谭敏，就是其中一位。 说起秦腔的行当，就只知道生、末、净、旦、丑，生有老生、小生之分，旦有小旦、青衣旦、花旦之分，丑也不例外分为大丑、小丑、武丑之分，大丑又分为官衣丑、学士丑，如晋信书，小丑斜衣丑、皂衣丑、软巾丑如花仁义、杨三小、大怪、二怪等，武丑如赵飞搬兵的赵飞等，就不必细说。 丑角，是秦腔艺术的一种概念化的艺术，他是秦腔必不可少的一个行当，可以说丑角就是五项全能。记得京剧名家曾经有一句常言道：“缺灵不成丑，无丑不成戏。”据老一辈人说，过去演戏，丑角不到场，前场不开戏。可见丑角对于一台演出是多么重要。 具体到某一个人物身上，就是丑角特有的诙谐、滑稽、恶善两念。要表现的，往往是爱憎分明的性格，这种特有的戏剧性格，是丑角在造型和无限发挥演绎上的一种延伸，在舞台上，丑角以动带静，动静结合。秦腔丑角，需要活灵活现，犹如时代漫画，既有锋利深刻、又有讽刺嘲骂，寓意深刻，然后演员用他特有的角色唱词，充分地启迪当今时代的百姓，嫉恶扬善，并学习优良传统，尊老爱幼，和睦相处，和平共赢，以达到家庭，社会有一个和谐的生活生产环境。这也算是对秦腔丑角的所有理解。 丑角戏，诸如《墙头记》《杨三小》《三滴血》《游龟山》《窦娥冤》《柜中缘》《八件衣》《周仁回府》，还有近几年的《教学》《搬砖》等等，都有丑角戏包含其中。秦腔历史长河里，也涌现出许多著名的丑角名家，诸如马平民、樊新民、阎振俗、晋福长、马恩然、桥慷慨、李兴、王辅生、伍敏中、桥慷慨、薛广民、徐松林、孙存蝶、张洪武、邓伟峰等等。当然，当今名家的唱段，我确实都看过。提起谭敏，说老实话，我也就是最近才有所了解。这位八零后的秦腔新星，让我确实刮目相看，意犹未尽。丑角戏，他不像其他行当，会唱自己的行当就行，丑角的表演，可以说，生、末、净、旦、丑要的是全活，在舞台上，要样样都会，而且只有样样精通，只有如此，才可以博得观众的喜爱和掌声。 谭敏，1988年出生于关中西府宝鸡，金台区谭家坡人，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小梅花秦腔团著名青年丑角演员。印象中，谭敏有着高挑的个头，双眼皮，圆眼睛，干净利落，聪颖灵秀。谭敏喜爱秦腔，估计和他的生长环境是分不开的，因为据我知道，谭敏的父亲，就是一个秦腔迷，经常隔三差五地也唱两句。而且，宝鸡本来就是一个戏窝窝，貟宗汉老先生的大弟子谭东生老师、肖玉玲老师弟子刘红梅老师、著名秦腔表演艺术家郝彩凤老师弟子谭天杏老师、貟宗汉老师弟子谭建勋老师，也都出生在宝鸡，可以说谭敏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正因为有着先天独厚的优越条件，有着秦地肥沃的艺术土壤和艺术氛围，才使得谭敏这个秦腔百花园中的新苗得以茁长成长。 又加上，谭敏的爱人贾青也是宝鸡人，她也是省戏曲研究院小梅花秦腔团一名旦角演员，贾青从小深受著名秦腔演员谭天杏老师的艺术熏陶，个人又聪颖好学，因此，谭敏的生活环境，处处都和秦腔有关。就连他的小儿子，也会来上一两个舞台动作，随便唱一两句秦腔台词，可以说一家人可谓“秦腔世家”了。有戏友曾用下文赞扬谭敏贾青的秦腔演出——赠谭敏贾青： 谭何容易万事难，敏而好学行当全。 贾化贾府随主见，青年俊生演丑男。 尿床王称席尿烂，卷席筒晒墙头间。 一代丑星想夺冠，红梅缘中把梅攀。 生旦净末丑当先，玉树临立赛潘安。 今日百戏图来演，委婉动听又缠绵。 当然，生活环境里艺术氛围再好，个人不喜欢，不努力进取也是枉然。谭敏，恰好正是以一位积极进取，上进好学的优秀学子。这个不用我多费笔墨，有谭敏自己小诗一首为证：“有一种努力叫：靠自己/不羡慕别人的笑容/要知道他们和我一样/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酸楚/不羡慕别人的财富/因为我知道/别人付出的代价/忙不完的工作/说不出的辛苦/不羡慕别人的潇洒/要知道别人过得未必幸福/那些表面看起来的光鲜/其实是强撑过来的孤独/不必羡慕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不必依靠别人/自己就是英雄/没有不劳而获的成功/没有轻易得来的幸福/一切都有代价/都靠付出/当选择了工作/就别抱怨辛苦/当选择了懒惰/就得接受贫穷/当依靠了他人/自己能有啥出息/当依靠了自己/就得受罪吃苦/上天是公平的/你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你失去的同时/也在得到/走在人生的路上/谁能帮你/谁陪你/靠别人/永远没有出息/靠父母/父母也会老去/靠朋友/朋友也有困难/只能靠得/也只有自己而已/加油/亲爱的自己/靠自己/才能抵挡风雨/靠自己/才能解决难题/只有靠自己/才能说话硬气/做事霸气/才能鼓足勇气/不失骨气/不失骨气/靠自己努力。”这些诗句，足以说明，谭敏是一个对事业充满坚定信心的人。 正因为信念坚定，再加上他不懈的努力。谭敏终于成为一名陕西省戏剧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曲艺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戏曲音乐学会理事。秦腔“阎”派丑角第四代传人。 谭敏自幼从师学艺，师承著名秦腔表演艺术家杨东记、徐松林。又得到张晓斌，蔡志诚，貟宗汉，张新尚等前辈老师指导，在《墙头记》《杨门女将》《周仁回府》《连升店》《打砂锅》《杨三小》《白先生教学》眉户戏《王三宝开荒》等剧中成功塑造了张大怪，王辉，奉承东，店主东，胡伦，董不清，杨三小，何为贵，王三宝等一系列栩栩如生，性格鲜明的喜剧人物。他又多次在综合晚会中担任节目主持人，其表演丑而不俗、趣而不油，语言幽默，诙谐有度。 因为个人的辛勤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谭敏近年来，曾荣获第六届陕西省小戏小品大赛一等奖、第四届陕西戏剧红梅大赛表演奖；陕西优秀曲艺作品优秀表演奖。曾出访法国、德国及台湾、澳门等地区进行文化交流和访问演出、确实是近几年来，秦腔舞台上涌现出的，不可多得的新星之一。 欣赏谭敏演出《墙头记》《杨门女将》《周仁回府》《连升店》《打砂锅》《杨三小》《白先生教学》眉户戏《王三宝开荒》等演出，曾作蹩脚诗一首，《赏谭敏秦腔百戏图》欣愉谭敏脆声誉，好景秦人着汉书。神阙文明灵秀毓，秦声秦韵尽宽舒。生贤净旦丑压轴，无丑何堪难救储。艺术来源随世道，于斯胜读五车书。 曾经一直认为，丑角就是在台上烘托烘托气氛，要什么声腔，可是谭敏的表演，让我有了新的认识，丑角不仅仅要有灵性，要聪明机智，更重要的是功底扎实，勤而好学，细心细致，灵感来源于生活，积累才是艺术创作的起点。于平凡之中寻找经典，娱乐表演之中才能寻找自己的快乐，随之把最自己精彩的一面展现在秦腔舞台，展现给自己的上帝---可爱的观众。听谭敏的眉户《百戏图》，秦腔《十二把镰刀》，嗓音洪亮，委婉缠绵，吐字清晰，幽默诙谐，字正腔圆，改了以往秦腔丑角在舞台上，嘴里胡咧咧的坏印象。唱出了自己的风格，谭敏的吐字，音准腔圆，就像盘子里掉进了豆子，落地有声，韵味纯正，节奏感很强，台词记忆准确。特别是眉户《百戏图》，那么长的台词，我仔细听过，他没有任何错乱，这处小戏，让不懂历史的人，从秦腔中会学到好多经典知识。秦腔《十二把镰刀》，谭敏和贾青，夫妻合作，特别完美，天衣无缝。特别是谭敏的眼神，随时都在和媳妇贾青交流，他们互相一直在捕捉节奏感。这让我又一次想起了当年，在电视上观看名家张新尚老师和杨荣荣老师的搭档演出，确实叫一个“完美”。不亏为张新尚老师真传指点，名师出高徒，名副其实，值得点赞，演唱水准很高，深入人心。 《墙头记》我小时候也曾经看过，但是没有了记忆。这次欣赏谭敏的演出，确实耳目一新。《墙头记》的大致剧情我一直记着，张木匠年老，长子大怪经商暴发，次子二怪得妻财成地主，兄弟二人为富不仁反虐待老父。张木匠、王银匠设计，扬言张有大量私蓄，二子贪图遗产，争相奉养老父。张死后，王银匠伪称其私蓄银子埋于墙下，二子刨墙，结果墙倒被压在墙下，受到了惩罚。《墙头记》是出轻喜剧，在欢快的气氛中，也凝结着张木匠一辈子的苦辣酸甜，同时也鞭挞着不孝儿女的扭曲心灵。从以上剧情介绍还可以看出，这出戏对于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培育尊老敬老风气，构建和谐社会，仍有着积极意义。 这处戏中，谭敏扮演的是大怪，特别在人物性格和戏剧人物形象的刻画方面，值得赞扬。谭敏确实下了功夫，做的也特别到位，从道道具到神态，让观众欣赏后，大怪给观众的印象，他就是一个奸商，这个人为人自私、比较贪婪，也很会算计，在他的眼里只认识钱，不认识亲情。竟然**裸地台词就是：“有啥都不敢有病，没啥不敢没钱。”就连自己岳父大人要来，媳妇安排大街买鲤鱼，招待自己的岳父，他也买成鲶鱼，就因为鲶鱼比鲤鱼能省几个铜钱。不能诚心待人，走路一直勾头，因为他一直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所以说，谭敏人物形象刻画很成功，值得欣赏学习。 记得我以前曾多次说过，读一个人，就是读一本书。一个事业优秀的人，不仅仅是在自己的事业上很出色。他有可能生活当中，点点滴滴都是严格要求自己，许多方面都特别地努力，特别的优秀。 谭敏不但秦腔丑角戏表演的好，而且酷爱书法，板胡，节目主持等等，除过工作上的正常演出。他还经常参加一些社会活动、社区义演，这些在网上有戏友们的上传视频就可以为证。谭敏，他不仅仅是秦腔丑角戏演的好，他也有个人独特的爱好和艺术追求。他也像我们省好多位作家，书法家、秦腔表演艺术家一样，他们独有所好。比如，陕西许多作家特别喜爱秦腔，贾平凹、陈忠实、孙见喜、杨争光等等，因为秦腔是渗入骨髓里的乡音；书法家吴山大、钟明善等也喜爱秦腔；秦腔界的更是有意思，秦腔评论家，原易俗社社长冀福记、李淑芳、王新仓、徐松林老师、还有谭敏，他们都酷爱书法艺术。曾记得书法家李泉林先生有篇文章，里边这样写道：有一天我在碑帖上看到了舞蹈着的秦腔人物，于是恍然大悟，这二孽障貌似无干，其实乃是一个艺术的两种表达形式。我尝在秦腔之中找书法，于是就找到了书法里的各色行当。而于书法处找秦腔，秦腔里便不乏声音的游丝连带，也颇多涨墨枯笔。颜真卿的《祭侄稿》，风雨雷电，呼天抢地，其实就是落于纸上的《黑虎坐台》。张旭的《自叙帖》，风驰电掣于满卷上的风流，实在和素缟白练疾驰飘荡在舞台上的《鬼怨》异曲同工。秦腔实在是放大的书法，书法乃是落纸的秦腔。在秦腔中悟书法，毫端便生动着生丑净旦。在书法中听秦腔，唱腔里就满蓄着魏晋的风神古韵。曾经为壁上一幅长轴的不尽如人意而黯然神伤，仰卧于榻上竟至睡去。朦胧处便梦见所书之字，一个个自腕下飞出，或如群燕远翔而去，有的幻作大鹏盘桓苍穹。待及细观，分明是一台戏曲人物，生动在祥云之上。觉醒之后，满腹的惆怅，怅然若失如衰草连天的。这足以说明，艺术领域是没有界限的，文学、秦腔、书法自古相通这一原理。 纵观谭敏艺术事业的发展，细品谭敏的生活点点滴滴，他不仅仅是一位著名的秦腔丑角新秀，在生活中，他更是父亲的一位好儿子，妻子的好丈夫，儿子的好父亲。这确实值得当今年轻人学习。他是时代的楷模，年轻人的典范。 从此，不难看出，一个对艺术有追求的人，在艺术界能够出名的名家，也包括谭敏，包括生活中的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艺术领域，只要努力学习，学问这东西，琴、棋、书、画等，都是相互自通。只要有追求，只要自己钻研，只要聪明伶俐，不缺乏灵性，终会成功，终会达到自己理想的彼岸。 “缺灵不成丑，无丑不成戏。”祝愿有更多像谭敏一样的秦腔新秀不断涌现，祝愿我的乡音秦腔，这个古老的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再创辉煌。 成稿于2019年8月27日青海循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