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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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忙了一段时间。忙得没有时间聊天勾妹，忙得没有时间约友叙旧。 忙着忙着，就到了与三月挥手说再见的日子。好在，这个三月不算虚度光阴，按计划完成了一件自认为比较重要的事。心里的大包袱一卸下，就想好好去小酒馆喝喝酒，犒劳一下自己的胃，待酒饱饭足后再倒床午睡一觉。 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半，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泡了一杯飘雪，端着茶杯到阳台上看楼下的路，看路上行走的人，看路边开得红艳艳的蔷薇，寻思着接下来该从哪一件枝枝叶叶的琐碎事继续为生活或者为梦想上下求索。 这一寻思，就惹得刚刚松弛的神经受虐了，头有点疼。 罗西说：“一个人的时候，需要抚摸，因为思念很疼。想一个人更疼。” 这么说，不是酒精上了头，也不是睡久了，我的突然头疼是因为思念，是因为想谁，是需要谁的抚摸？ 桌上的手机叮咚一声，是QQ信息提示音。 这声音，现在已经很少听到了。尽管我的QQ好友有好几百人，但这些年陆续有人淡网了，有人喜新厌旧去玩微信了，有人加了好友就没聊过天，至多在说说或者日志下点个赞，还有的只顾在好友列表里躺着昏睡。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隔山隔水隔得八毛子远的一个做了差不多有五六年的老网友。她喊的是我以前的网名，喊得和以前一样亲切：愁绪哥哥，在吗？求你帮个忙好吗？ 盯着“帮个忙”三个字，我忐忑起来，纠结着是礼貌性打个招呼，还是假装没在线。 我这人脸皮厚，男人堆里常常胡吹海侃把牛皮吹得当当响，偏偏这种死不要脸的脾性在女人面前就失效，只要女人娇滴滴喊几声哥，我整个人就像中了迷魂香，骨头发软发酥，人家说啥就是啥，能不能办到的事都敢应承下来，想的是纵然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认怂丢脸，往往是把自己弄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后悔了一次又一次。遂痛定思痛，发誓再不干见色忘形的蠢事。 我拿着手机纠结，她倒是耿直，开门见山说：我要疯了，真的受不了反反复复地折腾，我想和他说分手，想逃离他的世界，可我又怕他问我为什么，怕他伤心，怕他难过......愁绪哥哥，你那么会编故事，帮忙写一篇文章，假装你和我很暧昧，很亲密，让他看了绝望，死心...... 她说得很简单，事儿也不复杂，可我的顾虑并未打消。 我与她虽然是老网友，但起码有一两年没有联系过，我实在想不起她以前有没有对我说过她和他的故事，而他是她的老公还是网恋对象或是婚外情人，我也不清楚。以前是和她聊过天，但绝对没有和她隔着网线聊得春光灿烂，浑身发烫过。如此“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我脑壳又没被驴踢，为啥要损人不利己地凭空意淫出一场暧昧亲密的故事，去刺激另一个男人？ 这飞来的“艳福”消受不起。我说：我最近忙得很，根本没空也没心思写什么文章，你也看到了，我自己的公众号都在大量推送别人的文章。 她倒是会打主意：这不更好呀，你帮我写了文不仅可以拿到公众号上去凑数，而且我还可以给你打一个最高的赏。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听起来确实很美。我的脑瓜子已经开始转起来了。公众号单笔最高赏金是256元，差不多要抵我在报纸上发表两三篇千字文的稿费；可以买我现在抽的蓝娇香烟两条；可以买一件穿得出去的衬衣；可以约一个文艺女青年去看两场电影，外搭可乐和爆米花…… 可我还是不干。我戏谑道：哥只卖身不卖文。 她发来一串问号，我回她一串坏笑，顺着话题调侃道：意思是，哥不玩虚拟的假打。你如果真要刺激你的他，让他绝望死心，最好的法子不是杜撰一篇不痛不痒的故事，而是和我真真切切地抱一抱，亲一亲，滚一滚...... 她骂：美死你。 我翻白眼瞪她：你不知道被捉奸在床的下场很惨烈吗？轻则声名狼藉，重则被打个半死。哥为了帮你，冒着生命危险，还美个屁呐。 她损我：啧啧，瞧把你能的，就怕你鞭长莫及，干着急。 我本来想说点黄黄污污的话吓跑她，没想到她会甩过来这么一句有内涵的话，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她接着说：愁绪哥哥，咱正经说好吗？你就随便编一个情感故事，男女主角用你和我的名字就行。如果你觉得最大的赞赏还不够，我再送你两瓶我们这最有名的白酒。 我怕挡不住诱惑，拼命装清高：故事和酒淘宝都有，找你的马云爸爸去吧。 她肯定不高兴了：你过去给别的姐姐妹妹写过那么多文，我找你帮个忙就这么怪，你还是我的愁绪哥哥吗？ 话说到这份上，我不得不正经起来：哥还是你的哥，只是哥不当炮灰好多年。再说，爱与不爱最怕的就是想精想怪地折腾来折腾去。快乐就爱，不快乐就分，随心随缘比啥都好…… 最终，这笔买卖没谈成。 编一个暧昧的情感故事容易，隔这么远也不会惹一身臊，只是这些年经历坎坷，我的玩心和玩兴早已被生活打蔫，自己都气不顺，哪还有力气去气人。况且，于我来说，写字是打开心。不管是为报刊写正经的文，还是在网上不正经地涂鸦，都是遵循着快乐的原则，写自己喜欢写的文字。 她不能让我打开心，而我早已懂得不管是网络还是现实，旁人都不能随随便便去掺和别人的情事。有意思的是，和她结束聊天后，我再端了茶杯站在阳台上，竟然觉得神清气爽，头一点不疼了。 联想到我最近写的一个名为《药》的中篇小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女人还真是男人的药呢。就这么隔空瞎聊一会，就治好了我的头疼，要是找一个女人，谈一场馥郁到甜蜜的恋爱，身心上的那些伤伤痛痛，岂不是都能药到病除？ 我终于知道了，接下来最该忙的是啥事。 作者：墨安来源：墨安闲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