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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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罹患结石型胆囊炎， 从上海疼到南通， 黄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 疼得死去活来。万般无奈，不得不住进南通附属医院，准备手术。 其实我最恐惧和忌讳开刀。没想到住进外科病房两个星期， 情况并未朝预设的治疗方案发展。因血压居高不下，迟迟降不下来， 医生不敢轻率动刀。结果鬼使神差， 无巧不巧让我躲过了一劫。 每天“先锋头孢” 输液，倒挂了不少瓶， 虽然缓解了疼痛，但却没有药到病除，彻底解决问题。 最伤脑筋的是住院期间严格限制进油，我饮食清淡，医生嘱咐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食谱 基本以蔬菜为主，连油也不放，所以，肚子里总觉得清汤寡水，整天没劲打采，连路都走不动。 没办法，这天我剩护士不注意， 打了个时间差，出了医院，偷偷溜到附近的大街上，想打个“牙祭”。 到街上一瞧，大小饭店菌集，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 正是午餐时分，店里的顾客也不少， 门口大多还有个满面春风的女人笑容可掬地招徕客人 。 可一到饭店，我被琳琅满目的菜谱和样品弄得眼花了乱，却不知吃什么好？鸡鸭鱼肉生猛海鲜肯定不行， 肉类含脂肪， 胆固谆高，是胆囊炎患者饮食大忌。 旁边的胖老板娘见我拿不定主意，马上推荐玻璃缸游弋的黑鱼说道：“你就买条黑鱼煨煨汤，怎么样？这黑鱼蛋白质含量高，最富营养，现杀现烧，12元一斤，既便宜，又新鲜！包你满意！” 说得我有些心动，我试探性地问：怎么这样贵？是家养的吧？她说，这是野生鱼，没有激素，生长慢，所以价格稍高。 其实家养与野生的黑鱼，我根本分不清，只是虚晃一枪瞎咋呼而已！她从鱼缸按我的指点抓住一条，一称不多不少，正好二斤，当场我付了鱼款24元，加工费6元，共计30元。 鱼也买了，钱也付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是加工烹调。 谁知我进到厨房口，老板娘却以“厨房重地，闲人莫入”拦在门外，厨师接过鱼又问了一句：“几个人吃？” 我真大惑不解：顾客几个人享用与你加工有啥关系？随即他开始刮鳞、开膛破肚。 老板娘见我处变不惊，赖着不走，脸上露一丝不悦和鄙夷不屑，阴阳怪气地说：“你坐到位置上，等煨好定会送到你面前！”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一碗冒着袅袅热气、香味扑鼻撩人食欲的乳白色黑鱼汤端到我面前，我不禁一怔，顿生疑窦：一条二斤重的黑鱼竟然不满二宏碗，而且，汤上基本看不到什么鱼块“岛嶕”， 鱼块都沉在汤下，俨然成了微缩的“黄岩岛”。显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黑鱼已被做手脚，短斤缺两！ 我一筷不动，气咻咻地质问老板娘：“你让顾客看看，这是我两斤重黑鱼煨的汤吗？” 老板娘这时仿佛换了个人，完全失去了原先卖鱼的热情，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一条鱼除了五脏六腑，二斤重的鱼，加工后就只得这么多！真是的，你想要多少？！” “我也煨过二斤重的黑鱼，反正比你多得多！” 我不服气地说：“开店要讲诚信，你拍拍自已的良心，你有没有赚昧心钱？” 听到纷争，有几个用餐的顾客，三三两两也来参观这碗价格不菲的鱼汤，看完一言不发，仿佛饱经人世沧桑老人只是咂咂嘴，连连摇头…… “那你想怎么处理？”见我步步紧逼，老板娘似乎有点慌张。 “这鱼汤留着你自已享用，我要退钱。”我理正辞严地回答 老板娘从顾客的表情上捕捉到对自已的愤懑，也许生怕影响生意与信誉，她想快刀斩乱麻，马了换了一付缓和口气：“退是不行的！这个生意算我白做，好了，我退你五元加工费！” 正在这时店小二端着菜肴，好似唱着似的在我的面前翩翩而过：“酸菜黑鱼一碗，来哉！” 作者：马鼎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