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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个灵异故事(散文)

优美散文2021-04-03153举报/反馈


   我们经常听到一些灵异的事情,有一些荒诞不经,以讹传讹,也有一些具有不可否定性,但无论是哪一种,对绝大多数来人说,最通常的做法,就是按动脑子的一个按钮,我们可以将这个按钮称之为删除键,人的脑子里都有这样一个删除键:凡不符合自己的观念,不符合自己的心意或兴趣,则使用排除法,一键除之。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前几年来自官方传媒的两则消息:宋庆龄去世时,宋庆龄卧室里数十年从未停歇过的挂钟,就在她撒手人寰那一刻停歇了,钟针停止运行的那一刻,正是她停止心跳的那一刻,人们认为这是一种灵异现像。
   如果上面这个例子多少有一种巧合的因素在里面,那么下面这个例子则是根本无法解释的:前一段时间,辽宁舰下水,歼十五战机上舰,沈飞集团成了举国瞩目的明星,参加歼十五战机研制的一位沈飞人士被请进了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室,这位受邀佳宾对着电视机前的亿万观众讲述了发生在研制歼十五战机过程中的一个故事。该讲述人首先说明这是一件真实的事情:为了歼十五战机的早日研制成功,研究所的人在深夜加班,整座大楼空空荡荡,而这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以夜为昼。深夜,一个工程师走出工作室,站在门外的走廊里,他要在走廊里吸一支烟。
   走廊里的灯光悠悠地亮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通彻可见。这位工程师看见在幽幽的灯光下,一个老人缓缓向他走来,坐在门边的长椅上,要工程师给他一支烟。工程师低头从口袋里掏烟,当他将烟递给老人时,发现老人不见了。走廊里所有的门都是锁着的,这个老人是凭空消失!毛骨悚然的工程师回到室内,向室内的人说了刚刚发生的这件诡异的事情,年纪稍大的同事向他询问所见老人的形态体貌,听了回答后,他们说这个老人就是他们的老所长,而他们的老所长已经死去十几年了。于是,这件诡异的事件成了沈飞的一段佳话,人们将其归结为“沈飞精神”——为了造出中国人自己的先进战机,两代人魂牵梦绕,这不正是沈飞精神吗?这位佳宾以这种方式向全国观众展示了沈飞精神。
   这两个灵异事件,其可信性是很高的,因为它来自严肃的传媒、严肃场所、严肃的讲述人,然而,应该说,是没有人把它当作一回事的,人们对它的存在,都按了脑子里的那个删除键。
   对各种灵异现象的传说,我也是一个惯于使用删除键的人,对从别处听到的、来自身边的这类传说,我不仅不存之于心,甚至是塞之于耳。然而,发生在我个人身上的一事,使我再也不能使用删除键了:
   那一天早晨,我一觉醒来,是我平时睡醒的时间,在六、七点钟之间。春夏之交的六七点钟,天已经是大亮,日光初照了。我觉得这一觉睡得很不好,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脑子一宿都在杂乱无章地“放电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搅动一样。醒来的一刻,眼皮仍然很沉重,我的意识已经活动起来了,心里在默默地叹息:“唉,这一觉睡的,实在是太累!”我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向脚边的床头看了看,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在我的脚底,在贴近窗户的墙角,立着一个灰色气柱,在白色墙壁的映衬下,气柱清晰醒目,气柱的宽度在一尺半与二尺之间,十分整齐,上顶房顶,下贴地面。我看那气柱时,气柱立即缓缓向卧室的门口移动,移到卧室的门口时,就消失不见了(移动速度之缓慢,就好像是有意要展示给我看)。我的倦意全消,当时满脑子的疑惑,过后甚惊甚恐。
   这是不可解释但又不能不做出解释的一幕,这是不能回答但又不能不做出回答的一幕!因为答案的指向,是我们的思想理念所不能包容,是我们的感知系统绝对排斥,是我们在现实中无法面对,甚至连启齿都颇感龌龊的东西——鬼魂!
   一次回父亲家,在饭桌上,我对和我在一起吃饭的妹妹和妹夫说了这见事情(父亲耳聋,已经不能成为这件事情的听众)。我是当作一种故事来讲述的,但讲述的态度却是郑重其事。妹妹和妹夫听罢微微一笑,说那不过是一种幻觉。这件事情,丝毫没引起他们兴趣层面的关注,他们吃饭使用筷子的节奏没有丝毫改变,我知道,这件事没有在他们的脑子里作瞬间的存留,因为他们使用了脑子里的删除键。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对人说的。对家人说说,并无大碍,既使他们的不信,把这件事情淡化掉,使用的淡化剂也是良性的,温和的,就如不喜欢烈酒,就加一杯温水。按动删除键的时候,手指也会轻柔些。但对于其他的人,情况就不同了,对别人说鬼,只能被别人当作“鬼话”,因为这个世界上,说鬼话的太多;如果一个人要信誓旦旦地去证明世界有鬼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在别人眼里就被当成了“鬼”,因为这个世界上,做人如鬼的人太多。
   我曾多次试图将这件事情从我的脑子里删除掉,然而我删除不掉,于是我试图否定我自己,否定我那时的感觉的真实性,寻找证据证明我在那一刻所见到的是一种错觉。然而我找不到这样的证据,因为我那时的感觉是真实的,就好像我在商店里买东西,我一只手在交钱,一只手在接收货物,我的交钱与取货都是真实的一样。
   删除不掉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否定不了真实的自我,所以我一直在拷问着自己,敲打着自己,甚至是撕裂着自己。时间一长,这件事对我没有了震撼力,但我却有了一个比这件事本身更重要的发现:这就是人的固执。鬼魂并不可怕,我甚至是觉得这是上帝给我的一个启示,一种恩典,而且是极大的恩典,让我看到了世上所有人都看不到的东西,以此鞕打我的软弱,激励我的信心,我不但对此事不恐惧,反到心存感激。而与此相比,我觉得人的固执是更可怕的,它是长住人心中的魔鬼:人总是被一种东西捆绑着,锁定着,固化着,这种东西就是观念。每一人的头脑里都有属于自己的观念(尽管有的人头脑里的观念是由别人打造和加工的),这种观念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它,当一个人眼中所见的事实与他头脑里的观念发生矛盾时,他宁愿粉饰、歪曲、改变乃至否定事实,去适应头脑中的观念,而不是改变头脑中的观念,去适应眼前的事实。这几乎是作用于每一个人的一条铁律。固执,形成了人与人之间的藩篱,族群与族群之间的藩篱,乃至国与国之间的藩篱。这个世界,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
   有了这样的的发现,于是我相信我自己!由这种相信进行扩展,我也有了更深刻,更博大,更率直的相信。多年前,诗人北岛写了一首诗,对着湛蓝的的天空,发出了他的关于相信的呐喊。我也相信(虽然我们面对的是不同信物),我的相信也对着湛蓝的天空展开,但这不是呐喊,这是自我的鞕策:我相信天是蓝的——我相信冥冥之中,真道长存;我相信天地宇宙,物有所宰;我相信因果,我相信报应;我相信正义胜过邪恶,我相信谦卑胜过狂傲;我相信灵魂的彼岸,我相信远方的呼唤;我相信光,我相信拯救,我相信悬于万物之上,贯乎万物之中的大爱!

(责任编辑: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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