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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盛夏交响曲

散文随笔2023-05-0793举报/反馈

虽然居住在城市,但有树,便有鸟;有巢,就有鸟鸣。

每天早晨,总是那个熟悉的音符节奏,唤醒了我。我不止一次抬头看见楼对面的喜鹊,“咋咋”叫,衔着干草和枯枝,登上枝头,不辞辛劳地筑巢。

一对对喜鹊,煽动着双翅,优雅而舒展,在它的窝边搅起了小小幸福的漩涡……以这种欢快的仪式,迎接每一天的到来。

喜鹊亮开了嗓子,布谷鸟和其他的同伴也不甘示弱。

它一声你一声地接上了嘴,仔细谛听,你可以破译出:“刮哥刮哥,割麦垛垛;割麦垛垛,家家吃馍。”鸟语中关于农事的密码。

千百年来,鸟儿们薪火相传,至今如此。

否则,古人黄庭坚《送邓慎思归长沙觐省》的诗里,怎么会有“书信新传喜鹊知”的认同。

喜鹊和鸟儿们拉开了一天的序幕,接下来便是“好戏连台”。

盛夏的中午,主唱多半由“知了”来担纲。汪曾祺先生《草木年华》里,有写“蝉”的一段文字。将“蝉”分成了三类:一种叫“海溜”,个大,色黑,叫声洪亮,为蝉里的楚霸王,且生命力极强;另一种叫“嘟溜”,体积小,绿色有点银光,样子好看,叫声也好听,“嘟溜——嘟溜——嘟溜”;还有一种叫“叽溜”,个小,暗赭色,因其叫声而得此名。

三种“知了”,栖息于不同的树种,分散在不同的位置,发出不同的叫声,相互交融,称得上盛夏里最牛的乐队了。人们越是被酷暑热得心烦,而那些蝉们,越是拼了命地鸣叫,似乎有“天问”般的苦楚需要人们去理会——不知道如何生活,就不知道如何生存。

同样,傍晚,叽叽喳喳,众鸟归巢,日子悄然而缓慢。诗人杜甫《羌村三首》其一亦有:“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感发人心的诗句,是“鸟儿啾鸣忙归巢,千里旅人返回家”的一种喜悦。

而生活在当下的我们,则是:寻常的日子,寻常的要求。
摘自: m.taiks.com

忙碌了一天,此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进一顿晚餐,然后可以安然无忧地入睡。

当然,这样的诗意,仍可以继续。

夜幕降临,如果简简单单地活动一下自己的身子,或者来个“饭后百步走”,寻得一个妥帖的位置,关闭一切红尘通道,激活视觉和听觉,去附近的公园、绿地,在清新悠然,如诗如幻中,感受昆虫世界里的潇洒与狂欢,沉思与曼舞,想必会有“物我两忘”的超然。

此时此刻,联想起辛弃疾《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那首诗,情景交融,又仿佛在聆听夏日夜晚的交响曲。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蝉鸣。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明月升上了树梢,惊飞栖息在枝头的喜鹊。清凉的晚风,伴随着远处的蛙鸣,飘然而至。天空中轻云漂浮,星星闪烁时隐时现,忽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清风徐来,裹挟着稻花的香气,沁人心脾,醉倒了展望着丰收年景的人们……

这样的文字,即便没有谱成音乐,但诗歌已经带着情感汩汩地流淌出来了。

灼灼月华之下,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宠辱不惊;前缘后尘,上誉下诟,坎坎坷坷,纠纠葛葛,一切淡远了……

唯独,留住乡韵、记住乡愁和感动于带着晨露的田园牧歌。

于自然回归中,完成一次心灵的洗礼。然后,慢慢地,让纯真浮了上来。那种感觉如音乐一样,变得欢快明亮,这才是一个人最佳的生命状态。

所以说:“那些看似无用的美好,可能恰恰是人生中不该错过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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