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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滑翔在心灵深处的缆车

散文随笔2023-04-18115举报/反馈

每次到重庆长寿,总忘不了要去坐缆车,因为缆车伴随着我记事的童年。

孩提时,长寿就真切地植根于我的内心深处,那里有我无法割舍的血脉亲情,时时牵引着我,呼唤着我。

刚学会走路时,父母便把我送到了数百里外的大舅舅家,一呆就是几年。大舅舅家住城郊,每天他到单位上班几乎都要带上我。在长寿城南门口火神街乘坐缆车,是大舅舅上下班的一条必经之路。一回回,一趟趟,我迷恋上了缆车。滑翔在空中的缆车在我幼小的记忆深处定格,坐在里面,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与空中的小鸟比试高低,我的心也随之荡漾开来。后来发蒙读书,我才回到父母身边。之后,我每年都要随父母到长寿探亲一两次,总是要去过过坐缆车的瘾。

随着岁月的流逝,尽管物是人非,但缆车对我而言,早已根深蒂固。

2010年,父亲去世后不久,那年国庆大假,我又一次来到了长寿城,一是到长寿散散心,二是探望健在的舅舅、舅妈,到公墓祭奠外公、外婆。由于那时心情特别糟糕,我婉拒了晚辈后生的陪同。对长寿的风貌,我的大脑尚存依稀记忆,踩着昔日的脚步,我寻觅着自己昨日的身影,独自在城内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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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发现,重庆成为直辖市之后,长寿城可谓旧貌展新颜,刻着岁月痕迹的青石板路不见了,流失在时光深处,昔日的荒郊野岭矗立起一座新城。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寿星广场,模样依旧,只是周围多了楼宇和店铺,直觉告诉我这里离缆车站不远了。我加快脚步,走进了缆车站。当我掏钱欲购票时,车站工作人员笑而问道:“缆车免费乘坐大半年了,你没看墙上的告示牌?”我哑然一笑,我的脚步和心重叠在一起,压根儿就没留意那免费乘坐缆车的告示牌。蓦然间,我坐在了缆车里,仿佛回到了童年,仿佛看见舅舅搂着我,坐在缆车里的那种惬意。缆车拉近了我与长寿的距离,瞬间,我读懂了缆车的前世今生。

说起缆车,长寿人拥有值得骄傲的回忆:它曾是连接城内与河街之间的主要交通工具,现为国内轨道最长、坡度最陡、运行最久的缆车。据《长寿县志》记载,工程由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设计,主体为“8字交叉”轨道,长282米,垂直高度110米。坐在缆车里,长江两岸的秀美风光、定慧寺的流风遗韵、三道拐的古风遗貌尽收眼底。缆车本身就是长寿一张独有的城市名片!

时光匆匆而过,对缆车的那种留念封存在我的记忆深处。随着时代的迅猛发展,交通的便捷,往昔热闹非凡的河街也因三峡库区水位提升而被冷落。河街与城内连接的通道,由最初的缆车变成了便捷的公共汽车,谁还愿意费力费时步行到车站坐缆车进城呢?没有优势、不再风光的缆车,也因此成了人们心中的美好记忆。2010年1月,长寿区政府专门出资对缆车进行了整修,把缆车作为公共服务设施向市民免费开放,又勾起了人们对缆车的情怀,缆车站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对于长寿的缆车,我情有独钟,或许是光顾次数少,自然是更加向往。脑海里缆车站内的模样,还留存多年前的影子,我仿佛看见自己幼年时被舅舅牵着手,在那里蹦蹦跳跳、吵吵闹闹。今天站在这里,我仿佛在和自己的影子对话,读出童年的天真和向往。孩提时缆车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那时的缆车外观是绿色,刻着时代印迹的邮政绿,现在涂抹成了红色;那时的缆车有四节,现在的仅有两节;那时的缆车没有门,现在的有自动开闭的门;那时的缆车,没有机头也没有司机,由站台工作人员控制,如今的缆车注入了更多的现代元素。

来到河街,我迫不及待地来到江边转悠,适值太阳偏西时分,缕缕金子般的阳光铺洒在宽阔的江面,再加上途经船只的游弋,夕阳浸染江面,一幅灵动的山河水彩画在我心中生辉,诗意的风光让人浮想联翩,脚步更加缓慢。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我又回到缆车站上行处等候。两根粗粗的缆绳攥着缆车前行,拖出了我深远的记忆。记忆之中,倘若遭遇缆车停摆,则只能步行走三道拐,那爬坡上坎的艰辛,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闪现眼前:一路路人,男男女女,或背或挑,走出的是对生活的期盼和日子的向往,更是在跋涉自己艰难的人生之旅。几分钟后,我从河街又回到了城内。

说实话,对于缆车,不少人是因为好奇而乘,而我是为了寻回童年的足迹而坐,是为怀旧而来,坐上缆车,分明是在找寻我消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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