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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田野

优美散文2021-02-01135举报/反馈

  当车子拐下国道,就来到了田间。
  道路变得弯弯绕绕,虽然经过了硬化,但也窄到了仅够两辆双向的小车,谨慎的错开行驶。
  深秋天了,田里没了庄稼,大地似乎被剥光剔尽,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一目了然到可以望见极远处的村庄和山峰。有鸟儿低鸣着,上下翻飞,四周更显空寂。
  这一片土地是蒜田,是我们回老家的必经之路。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我行走在这条路上,目睹了它四时的风景。
  它似一帧精美画卷,摊开平铺在我的眼前。时而从黝黑到葱绿,时而从金黄到萧条,一遍一遍,演示着生命的勃发,饱满,昂扬再到沉寂。有时又似一连动图在眼前叠加,有人在画线,着色和涂抹,天空与远山也应景配合着变幻,时光有序,任凭转换。
  十一假期已远,我原以为秋忙已过呢,拐过来才看到,此时的田里竟然还是繁忙一片。许多人正弓着身子在田里,寻寻觅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后来,听老朱讲,这是在“抠地膜”。地膜,是当地蒜农为保水保肥,而在种蒜时加用的地面薄膜,意在保根促长。没想到,还需要人工这样拔开来,也是麻烦。上周才刚刚大面积播种,而今已有部分蒜芽萌出。老朱是种过蒜的,“也不是全部,有些苗可以,有些就不行,所以,他们需要检查啊,顶不出芽来的则需要人工剥离”,他说。
  原来是这样,又想起婆婆经常念叨的那句话:“大蒜的名字真是没有起错!从一瓣一瓣的种,到一根一根的提蒜苔,再到一棵一棵的挖,最后再一头一头的清理码好,每一头在农民的心里,都是“蒜(算)”得倍清的!”
  好在田野不负人。
  今天的田野,有多半是灰黄褐黑的,新鲜翻耕修整的土地,有的浇了水,有的没浇,夹杂着荒草和丢弃的败叶,还有撒开的土杂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作为医学生的职业病吧,每每此时,我都会联想到母体的子*,经过阵痛的分娩,松散着,迎来短暂的休养生息,接着再孕育。
  有一片的玉米地,玉米秸还没有收,也不知这家人忙什么去了,还是这片土地他们另有打算。掰去玉米棒子的玉米林看起来更加颓败,萎靡到不成样子。它们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着,再无一点生命的气息。
  还是尽快把这群枯败的残兵们收走吧,剧情终结,适时离场,而不论是人,是物。
  此时,相邻地里的莴苣却长势正旺,一片郁郁葱葱,绿意盎然,给这片灰黄的深秋田野适时注入了一抹不多的绿色。
  还有人正在种麦子,三五成群的,多有农用车和种子在地头,组队忙忙碌碌。
  不久,这里就会冒着新鲜的朦胧绿吧,我想,也许下次来,就会是。
  而天,也要冷了。
  拐上坡路时,山花已不多见了,只残存下了号称“步步高”的小野菊,经过秋风的洗礼,植株已干,但花朵儿还保持了原形,花色尚艳,而春天里娇美的蛇床已全身灰白,状如坚硬的雕刻了。
  站在高处,再次回望我身后的这片田野,这片赖以生存和托付的,平展黝黑又深邃的土地,深秋里,天地不语,承载所有。
  这广袤的田,一如母亲,我们是依托于她的芸芸众子。
  我爱这深秋里的田野。

  【编者按】:农家,说是春种秋收,仿似很多空闲。其实,在农事的每个阶段,在不同农作物的成长中,都有着不同时节的劳作。田野,在四季,都有着不同的风景。读此文,心情舒畅,思想徜徉,深秋的田野,顷刻,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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