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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散文

把我说给你听

优美散文2021-02-01109举报/反馈

  当晓霞姐姐的脸印在手机屏幕上时,我说不出的慌乱。
  此刻,我的脸应该也印在了她的面前吧,我认出了她,不知她亦能认出我否?
  互致问好后,相约回聊,匆匆挂断。
  她有课要上,我也正在上班。其实,就算是不断挂,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们中间隔着长长的岁月之河,一时还真无从拾起。
  我们是在昨天才建起的初中同学群。
  在这个群聊泛滥,因为仨瓜俩枣都要发起群聊的时代,没有中学同学群的人,实属罕见。
  感谢政府,感谢群主,这个遗憾,终于在祖国的七十大庆来临之前,在金桂飘香的秋天里,得到弥补。
  群聊拉近你我,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我们聚在一起。
  一别三十二年矣。
  我感觉诡异。
  象电影中的蒙太奇,漏掉了许多章节,幕布一拉,就到了中集。加群的同学们激情难耐,兴奋异常,大家纷纷晒出照片,一睹别后的风彩。
  当年的顽劣少年,青春男女,转眼,韶华将逝。当黄老师笑容可掬的头像,放大呈现在眼前,恍惚一下子又回到了旧时光里。
  真是让人心有不甘!
  看照片啊,看照片!一看再看,仔仔细细,有些,依然不敢相识。
  你们还是来了。我想你们想了那么久,我想哭一场呢。
  因为是乡镇中学,毕业的学生不可能全留在当地,孩子长大了总要远走高飞,象蒲公英一样,四散分离。除了自家堂哥,我几乎没有再见过其他的同学们。
  哦,也不对。说起来,毕业后,我还是见过一位同学的。
  我们幸运的在异地而同城。第一次遇见是我去一位同事家串门,感觉眼熟,但不敢相信。第二次遇见,他围着我转圈,把我吓个半死,最后,还是他通过侧面打听,得已确认。但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应该是当年的座位,他居后,我居前所致了。熟悉的仅是一个名字而已。他告诉我,他异常想念同学们,非常羡幕别人有同学,而他没有。听说我们这里的北大市场有一位女同学,他去寻找几次未果。有事没事,他还是常去转悠留意。
  可惜,后来,我们又断了联系。
  我很理解,因为我有着与他同样的感受,因为中专也是在外地上的,我从来没有同学聚会过,就象是从来没有上过学一样。
  自昨天建群以后,消息不断,今天却又有些沉寂。我知道,早晚它终要归于沉寂,除非聚会或是有新人加入。但我不管,只要它在,我心安矣。
  我们终于又联系在了一起,我不想再掩饰,我想把我说给你们听,我想跟你们聊一聊——
  十三岁的那一年,带着激动和兴奋,还带着三天的煎饼和咸菜,我们傻傻地坐在了一起。
  还记得谁和谁坐一条长凳子吗?遇到个爱晃悠的,你也别想老实。
是谁在你的前排还是后位?哪个在我身后,看我头发上“虱子打架”的男孩,但愿他早已忘了。
  并不是很明了学习的目的和意义,对未来也模糊无意识。
  考得咋样,常常忘记,西操场上的“鲤鱼打挺”,倒常常在老师到达教室门前了,还未成功翻起。
  开山采石的人又开始了呼喊,一窝蜂的跑进教室里,任屋顶的瓦片被砸得噼里啪啦,算起来,你我也属有难同当大难不死。
  长毛的煎饼,持别好吃;烈日焰焰,跑在回家带饭的路上,没钱买根冰棍吃。
  是谁自习课还没下,就偷偷遛回宿舍排茶缸子;为躲早操而逃进南墙根的厕所里。
  假期的操场,长满青草;老师的外号,你有没有忘记?
  课外活动就去爬山,摘个酸枣划伤了手臂;黄山山洞里的“洋瘪虎子”,生生要把人吓个半死。
  老棠梨树在春天里又开出了白花;每个夏季,再热都要完成去山上采松籽的任务。
  …………
  一别三十二载,我们已错过了生命的前半段,再不想错过彼此。
  我还想跟你聊一聊,别后的日子,我是怎样的慌恐而无助——
  十五岁那一年,你我还懵懂无知。那个夏天,我们的中考一起失利。因为复读生太多,本也没有胜利的打算。
  我去考了高中,父母又担心我高中上完,考不上大学会嫁不出去。
  我去了邻县复读。
  为了考上中专,我勤奋又努力。我不想回家去种地,我拿不动锄头,也扬不了场;仅有的几次“嘎mei”和“劈麻英”,都累到想哭。
  我废寝忘食,埋头苦读。我考上了自己并不喜欢的卫校,当上了一名护士。
  干什么并不重要了,在父母眼里,只要转了户口,吃了国库,哪怕不嫁人,也不至于饿死。
  学成归来,我分回了考试籍。穿着白大褂,装模作样地混在医院里。说不上救死扶伤,也还忙忙碌碌。
  别后的日子里,我工作,恋爱,结婚,生了个女儿。
  一天一天长大,又一天一天老去。
别后的日子里——
  有成功,有失败。
  有艰辛,有快乐。
  有生离,也有死别。
  我哭过,笑过。
  青春过,成长过。
  我吃过苦,受过罪;犯过难,感受了愉悦;人生过半,风霜雨雪,阴晴圆缺。
  感谢时光,让我在最好的年龄里,遇见你们,那时的生命是一张白纸。就算我想忘记,神笔马良都无力抹去。
  我想你们,不曾言语,却根深蒂固。我爱你们,隔山隔水隔不断的同学情义。
  就想把我说给你们听,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还记不记得我,都可以。

  【编者按】:同学**,同学群借助高科技的力量在遍地开花,多年不见的同学又重新回到了一起,尽管在虚拟中,大家依旧为之兴奋,然而穿过岁月的虚拟重逢能否找回当初的童心?带一份真诚,敞开心扉说给你听,佩服作者的勇气,感动于作者的真诚。语言朴实而富有个性,细细读来让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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