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香港
最早听说香港时,还是在小学的课堂上。老师讲香港和九龙是**战争以后,英国人从软弱无能的清政府手中强行割让出去的,那里的同胞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后来,看了《跟踪追击》和《秘密图纸》两部反特电影,对香港又有了新的认识。两部电影的内容都是反映解放后,逃往台湾的国民党反动派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在香港设立了庞大的特务机构,不断地派特务从香港潜入大陆搞破坏活动。这让我感觉香港简直就是一个特务中心,那里有很多思想堕落、追求资产阶级腐朽生活的人。 记得七十年代中期,有一天,邻居家的二姨收到了一封香港来信。这在当时那个封闭的年代,可是非同寻常,仿佛是与平行世界里的人有了交集。信是二姨失散多年的哥哥寄来的。原来,二姨的哥哥解放前夕,随一位日本商人从塘沽坐船去了香港。信中二姨的哥哥饱含深情地诉说着多年的离别之苦,听得二姨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在以后的日子里,二姨的哥哥经常汇钱过来,每次数额都很大。这让即将步入老年的二姨夫妇生活一下子好了起来。再后来,二姨烦人托窍地费尽很多周折,才如愿以偿地办好签证,去了香港探亲。回来时,有人问二姨香港好不好,二姨说:“别提了,一入关我嫂子就给我换了一身花衣裳,穿着可别扭了!整天住在二十多层的高楼上憋屈死了,哪如咱家的宽宅大院敞亮!”二姨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些凡尔赛,但还是让我感到惊讶。香港好发达呀,人们简直生活在天堂里!我开始对香港有些迷茫。 到了八十年代,随着港产影视剧和流行歌曲迅速风靡大陆,周润发、张国荣、刘德华、梅艳芳等一大批明星俨然成了香港的形象代言人。他们潇洒飘逸、超凡脱俗的风采让呆板以久的大陆人眼前一亮。那时的我正是青春年少,非常跟风,穿“港衫”,留港式发型,看港产片,听粤语歌曲。就连很多已唱红的大陆歌星,也要找香港的唱片公司来重新包装。那时在我的眼里,香港就是一个盛产明星的地方,是新潮的代名词。 九十年代中期,我在深圳生活和工作了两年。站在高楼上,我总喜欢向香港方向眺望,看着那些散落在山坡上的房屋,想象着那里人的生活情景。心中充满了好奇,我去了几趟位于沙头角的“中英街" 购物,每次也就买一些便宜的黄金首饰、洗发水、香皂、及一打打的袜子等。有一次我乘人不备跨过了界碑向里走了几步,也算是象征性地去过了香港,为此我还激动了好几天。那时我很期待一九九七年的到来,我要好好看一看香港这块不一样的国土究竟是个什么样。 香港回归后,虽然我也多次去深圳,但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把去香港的事搁置了下来。 直到今天,我和夫人终于踏上了香港的土地。当我漫步在尖沙嘴的滨海步道上惊叹着维多利亚港奇幻无穷的美景时,当我在九龙半岛的大街上随人流穿行时,心中有很多感慨。这不是在电视里,也不是在画报上,这是真真切切的香港。她已不再神秘。时过境迁,如今从深圳到香港就像进城赶集一样方便。我神交已久的香港,你是否也一直期待着我的到来? 2013年9月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