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征：难忘坎坷高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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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高考季，千万学子的求学情。昨天路过一中门口，看到那些行色匆匆的临考学子们，一手捧书，一手攥着烧饼，边走边吃边看，不由得三十多年前自己参加高考的情形也浮现在脑际…… 我有过三次高考的经历和一次初中中专的考试。中专的考试就是文革后恢复高考1977年冬季的那次。因为那年因成分原因没有升入高中，刚刚初中毕业。在班主任老师的鼓励下，斗胆报了名。复习无头绪，课本知识也掌握的支离破碎。那时候学校的主要精力和时间不是拔草就是帮着生产队拾棉花，学习时间很有限。偶尔上节文化课，也是代课老师教授课业，学得知识一知半解。所以初中那几年学到的东西寥寥无几。记得那次语文试卷是三十二开一张纸，六道题。拼音注音，古文翻译，成语解释，修辞语法，句子成分和作文。其中有解释“语重心长”成语，作文是《记一件有意义的小事》。就是这样简单的题目，我居然才考了四十几分！数学考的更是一塌糊涂。接下来就是复读初中，然后考上县一中。于是就拉开了四年的高中就读——高考——落榜——复读——高考——落榜——复读的无奈循环大锯！说实在的，直到今天，我就不知道那段煎熬的日子是如何度过来的。 第一年参加高考是1981年，那时候学制是两年，1979年入学。那年高考首次实行预选考试。预选，可不是那么简单，入选比例仅有百分之三十。平均一个班就十四五个人。作为每次考试名次全班前十名并在全地区语文竞赛获过二等奖的我，当年的预选毫无悬念的上榜，但正式考试时却名落孙山。也应了那年的作文题目《毁树容易栽树难》啊！十几年冷桌子凉板凳毁于一旦！对寄予我高考满怀希望的父母亲来说，在心理上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因为，我后面还有三个上学的弟弟呢。 那一年，我们班考上七八个人。前十名的我，高考落榜也算是理所当然了，虽心有不甘但也很快释然了。接着即复读，是父母的鼓励，更是班主任老师的期望。复读时，我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本来对物理化学还没有开窍的我，又随波逐流参加了理科复读班。期间有过犹豫，语文老师也委婉劝导，希望我学习文科。但虚荣心作祟的我，硬着头皮学了理科。因为那时候人们的普遍观念是，学习笨的人才学文科。另有“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念作恶！社会上也歧视文科。虽然教授课程的老师都是学校的顶级配置，我也有自己的强项，英语无敌。但是在那个英语分数按比例计入的年代，优势也未优势了。加之那年高考预选前，麦收季节，母亲去世。正如，麦儿黄，我却没了娘。母亲出殡那天我接到了预选录取通知书。那年的高考，1982年7月8日下午，第二天高考日，风雨交加，雷声大作，瓢泼大雨倾天而降，顿时考场内乌黑一片，那场考试物理。此刻的我，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再者物理是我的弱项。可想而知，我的那场考试成绩，19分！但我距离高考录取分数线就是19分！虽英语成绩斐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作文也得了高分，结果老天给我还是开了一个和它一样大的玩笑。 进退维谷。只有返乡为农，这一条路子了。母亲的去世给家庭带来了塌方式的灾难。我没有继续上学的条件和必要了。但是此时，大字不识的祖母和稍有文化的父亲坚决支持我再复读一年，二弟也为此辍学，帮着家里。班主任王老师多次让同学来家里做工作，给我打气鼓劲。我带着家庭的压力，背负老师同学的期望，又一次坐在了复习班的教室里。不过这次是文科复习班，八十多人的大教室。各科老师选配的也是顶棒的。改学文科，要学两门启蒙新课程，文科考试拿分重点学科，那就是地理和历史。虽然高一高二时学习过，但都是水过地皮湿，没有多少收获。理科生考试不考它们。初次上课地理课，那真是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两眼直常瞪。尤其是老师提问问题，站起来的我怵头无语，有多次被罚站。历史比较地理稍好些，但也好不哪里去。为补短板，所以要挤占其他学科的时间，多往史地上下功夫。为此还经常被语文英语老师批评。尽管下了功夫，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由于学习不得法，效果并不好。几次模拟考试成绩都不理想。这一年取消了预选，全班同学都有资格参加考试了。我在史地学得囫囵半块的情况下，高考成绩考出444分，高出专科线三十多分。距离本科线差十几分。无论如何，总算有学校可上了，迈出农门也指日可待了。记得那年全国招生计划四十万人，还没有现在我们一个省的招生计划多。 接下来就是填报志愿。学校安排过录取分数线的同学，在北湖公园边上集合，发布试卷参考答案，让自己参照答案估算自己的分数。巧合的是我估算的分数和实际所得分数相差无几，也是四百四十分左右。记得，我填报志愿有省工商学院和位于东营的胜利师范专科学校。因为，据传说胜利师范是胜利油田所在地，能够带家属子弟，待遇还高。我家庭负担大，能够帮帮家里，那是多么好的事情啊。但事与愿违，揭榜收到的却是聊城师专的通知书。尽管没有如愿，能顺利被录取也算是一个安慰。何况学的是中文专业，符合自己的学科特长。 回首当年高考事，真是感慨万千。我们当年高考高考的时间都是7月7、8、9号三天，那真是七月如火的日子。考场里热气腾腾，有时赶上下雨天算是幸运。每次考试，进考场都是准备好了毛巾，有时是用毛巾擦一把汗再写一段字，汗水滴湿试卷的情况时有发生。现在好了，考试时间错后一个月，天气正适宜，又躲开雨季。我们真为后来的考生们庆幸。 想想自己走过来的那段坎坷求学路，虽有后怕但也收获满满。锤炼了意志，增强了耐力，积累了财富。感谢那段日子，感谢那段经历。为今年的考生们祝福，祝他们学业有成，金榜题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