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人吸烟
刚到澳洲时,几天没见到吸烟者。都不吸烟?怎么可能! 去新金山游玩,也没人吸烟。可是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废弃的烟斗。苞谷芯,剟通,略加修饰,就是烟斗。那肯定有人吸烟。目光搜了一圈,一无所获。想象那烟斗的主人,必定长着配套的大嘴巴。 很快,从国内带来的烟吸完了,需购买。偌大的居民区,不设任何摊点,包括不设烟摊。就是**裸的居住地?还好,有医院,幼儿园,学校,健身房,游泳池,公园;公园还带足球场。卖冰激凌的流动汽车,狗狗洗澡的流动汽车,也常来常往。但我不吃冰激凌。我也不是狗。 孩子驱车载我去购物。附近超市竟然直接都是无烟商场,无烟出售。反复想起国内常见的,“无烟商场,有烟出售”的提示牌。有点扫兴,又不好发作。我并不晓得有的商场不卖烟,孩子也不晓得我外出是为了买烟。 于是直奔附带烟草柜的超市。烟盒画面特意设计得丑陋,恐怖,惊悚,恶心;要吸烟,先恶心你!入乡随俗,只有忍气吞烟。每盒烟,有20支装的,也有30支和40支的。喜欢40支装的,像半截砖头。28元(折合人名币约140元)钱一盒,有点贵。不过厚实笨笃的东西,我都喜欢;精致灵巧的东西,我都不喜欢。推而广之,喜欢带点傻气的伙伴,不喜欢异常聪明的超人。 揣着一堆“砖头”,有点高兴,回家!一路仔细观察,大街上,看不到行人吸烟。其余少量吸烟者,则站着,守住垃圾桶吸;桶边有个结实的大烟灰罐。小路边,有一位老头,缩在家门外吸。 孩子说,澳洲烟草贵,鼓励大家戒烟嘛!政府设立了专门的戒烟热线,可以得到帮助。孩子又说,家里可以吸;一般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吸。如果家里人不吸,自己要吸,则到门外去。出了家门,无论房顶棚顶,有顶的地方都不能吸;身边有妇女儿童,更不能吸。所以各家各户不向客人敬烟,也不备烟灰缸。 哦。我答,惜字如金。 不太服气。整天乱跑,继续观察。 墨尔本闹市区,看不见一个清洁工,但是没有垃圾。先后搜索到两个人边走边吸烟。跟踪。烟头都丢进了烟灰罐。 铁路中心站位于闹市区。人不多。没人吸烟。但角落里,有两个烟头。搞的是游击战运动战,吸一支烟换一个地方。当时有点如获至宝的感觉。 一座城市,两个烟头。很不错了! 也有例外。流窜到市区附近的越南区去吃河粉。还行。比泰国咖喱饭强;比中看不中用的西餐更强。顺便看看概貌。有点像国内的小镇,只是人少得多。商铺密集。有中国烟出售。放在柜台深处。请老板拿一包,我看看。老板戴了脚环,手环,脐环,舌环,鼻环;耳朵也有装饰,不是环,是,耳垂打个洞,扩展,各卡一块圆而扁的雕花玉石,乒乓球那么大,就那么吊着。真像二师兄啊!二师兄扇动着招风耳说:“只能我拿着,你看。”他硬是不松手,我始终看不全。兴这样?你有一副怪耳朵你晓不晓得,还这样卖烟!没有买。想想,定是曾经有人,一拿到烟,就宣布百米冲刺二强赛开始,老板耳朵兜风,跑不快,勇夺亚军。于是理解老板了,返回去买了烟。 才走几步,就遇到个伸手讨钱的人。白人。长得像卡扎菲。卡扎菲也来要钱?俺来自无产阶级中国,怎么可能有钱给你!一个披萨我啃一半,另一半送你要不要嘛!再说,我们的理念是,贫穷不但不会摧毁意志,反而能够锻炼。钱,不给!给了你你就缺乏锻炼了。何况俺中华民族勒紧裤袋积攒点钱,也只支援黑人!澳洲建国二百多年来,从没有饿死过一个人,甚至没有饿死过一头猪。穷人,都享受固定的失业津贴、免费餐、免费医疗,足以保障最低生活。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穷人。 卡扎菲之流安于现状,一般不会觉得自己笨,懒,而是认定自己本来找得到工作,华人来了才找不到工作的。身体都好。准备活一万岁,吃光政府的救济。 这个卡扎菲,比市区的流浪汉邋遢。卡扎菲和流浪汉,都往地上丢烟头。 不管怎样,从此学那位老头,到门外吸烟。并立下第250次壮志:吸完这包,戒烟! 作者简介 李双,祖籍四川简阳,生于贵阳,后居成都,现居墨尔本(持中国护照)。1979年毕业于简阳县龙云公社小学“戴帽”初中部附设高中班。1985年发表小说处女作。曾任报社编辑、记者。1993年加入四川省作家协会;也系墨尔本华人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蝴蝶村纪事》《男人女人沙皮狗》《西胜街们的这个那个》《少女梅崽和小男生霜娃》,长篇记实散文《半生记》,散文集《寻找妻子》《贵阳风马牛》《成都风马牛》《简阳风土记》,诗集《感受生活》《李双乡村诗集》,短篇小说四十余篇,及随笔2000余篇,共计四百余万字。在历届全国性征文大赛中,获一等奖八次、二等奖十次、三等奖十五次。中篇小说《万元户寨子奇遇》获四川省职工文艺创作三等奖,曾获四川省十佳散文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