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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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 八号 01 上九年级后，关关坐在我的右手侧。 课间和自习课，他的圆珠笔在草稿纸上飞舞，一串串的算式很惬意地住在米白色的草稿纸上，带着一种沉默的张力。 八年级的时候，竞赛老师说到了九年级，有些男生扎进竞赛题里九头牛也拉不出来，我觉得关关就是这种男生。 “嘿，学神。”我撇嘴用笔头戳戳关关的左手臂。 关关抬起头，扬起嘴角，看着我，笑笑：“学神攀不起。” “学魔！” 关关重新把视线投影到题目上：“我是茫茫人海中，一颗小小的学渣。” 前后桌纷纷投以愤愤的眼神，我也迅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02 关关长得像女孩子。眉眼清秀，像是画师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画认真勾勒出来的。 关关的女生缘好得吓人，和班级里半数以上的女生立下过“待我长发及腰，咱们就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的誓言。可惜没有男女通吃，男生多半嫌弃他太娘，除了班级里另外一个登峰造极的男学神吴冬至，关关很少和男生厮混在一起。九年级调座位，他蹬蹬蹬跑到办公室，特直白地和班主任上谏，除了吴冬至，他不愿意和其他任何男生做同桌。班主任眼睛瞪得溜儿圆。 虽然老师最后没有把吴冬至和他排在一起，不过把我派遣来和他坐，我符合不属于除吴冬至外其他任何男生的条件。 假以时日，我发现除了做竞赛题，关关还痴迷地热爱着《姐姐的丛林》。在他的极力推荐和三番五次的怂恿下，我终于成功地和他享有了共同的爱好——虽然我更愿意我和他的共同爱好是做竞赛题，可以在老师讲解竞赛题目问我们：“听懂了没啊？”时点起头来一点也不心虚气短。 我还写了篇读《姐姐的丛林》后感，可惜底稿下落不详。关于写了些什么，我的记忆模糊不清，亦如陈旧泛黄的典籍，插图文字暧昧不明。 但除此之外，我们鲜少谈天。 03 真正和关关熟络起来，得益于九年级寒假的补课。 寒假的第二天，我接到要分组上课的消息，顿时明悟老班发成绩单那天说：“寒假我们班不集体安排补课。”时那抹意味不清的笑容。 教室租在桥祥路143号民宅四楼右侧的房间。 楼梯上没有开灯，黑乎乎的。 我两三级台阶并一步走，到了四楼，竟已有些气喘吁吁。 关关和糖糖站在四楼教室的门口，教室的门紧锁着。 “吴冬至以前来那么早，我都想颁发一张‘勤奋小标兵’奖状给他了，他最近几次怎么都来得不大早了？”我问。上课时间是晚上7:00，现在已经6:45，从前吴冬至来得极早，因此竞赛老师特别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钥匙放在了他的手心，委以其重任。 “听说他现在下午3:00还有一节课，跟许特学英语。行程表贼满。”关关摊摊手，表示对吴冬至的同情。 “许特？”糖糖抢先问出我想问的问题。 “许阳老师，很有名的特级老师。”关关用眼神鄙视我和糖糖的无知。 “吖！关关，你书包拉链没拉好唉！”糖糖用手指着关关半敞着的书包，表情活像发现新大陆。 “哎。”关关示意我们帮他拉好书包拉链。 “怎么了，钱包被偷了？”我问他。 关关扬起嘴角：“没有，书包里只放了试卷，谁想偷尽管来。” 04 寒假中期。 “我干了一件好事，你们不要鄙视我吖。”有一天下了课，我们下楼梯，糖糖带了手机，打了手电筒的功能，一束不算明亮的光线映照下，我看见了关关凝重的表情。 “我昨天在外面吃完中午饭回家，碰到了老班，他问我他要不要上一节专门答疑解惑的课，在明天早上，让我们把近期做过的竞赛题再整理整理，不懂的问问他，他说学竞赛要趁热打铁……” 我们寒假上竞赛是请其他学校的老师来上的课，老班大概觉得我们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不大放心，左右也要捏点住。 糖糖翻了个白眼：“你答应啦？” “我又不能和他说不让他办呀！”关关的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