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
忆往昔 当路灯亮起,街上无比寂静的时候,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湿了枕边,留下泪痕。 脑海中,是外公插着呼吸管,接着监测仪的样子,那张脸,已无笑容。耳边,是外公最后一次呼唤在响起,那呼唤,多么吃力。尽管那目光,那呼唤,不像往昔那样亲切和蔼,但谁能说它不深情呢?透过痛苦,我看到的是不舍,那声呼唤,是外公用了多少力气才发出的?我未曾想过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外公,最后一次听到外公的声音。 那天晚上回来,我几次从梦中惊醒,脑海里是外公艰难呼吸的样子,眼泪流下,脸上一条长长的泪痕。 几天之后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外公永远的离开了。外婆花白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舞,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再添泪痕。中午午休时,我躺在了外婆的床上。外公长病三年,早已不在这睡,但这张床,有我多少回忆啊! 小时候,父母各忙工作,无暇顾我,是外公外婆照顾我,呵护我。在这张床上,外婆轻轻拍着我,外公为我讲述着那些哄睡了很多孩子的故事,我就这样进入梦乡。可是如今,当我再躺在这里的时候,却再也听不到外公讲述的故事了。 外婆喃喃地对我说:“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没有外公了。”我心里流泪了,但我不敢在外婆面前流泪。年幼的表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跟我弟弟说:“你姐姐长大了,你还没长大呢,以后没有外公了。”一句简单的话,却已足够让我流泪——外公走了,却给了我温暖的回忆,但弟弟呢?外公未曾在他的记忆里留下点滴,连外公的模样,他也不会记得,他怎么知道我们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外公? 外公曾经是教师,在三尺讲台上挥汗如雨,教书育人,桃李芬芳。他亦曾是文化站长,奏响一方乐曲悠扬。外公会裁布缝衣,善琴棋书画,通泥瓦木工。小时候,看外公写对联,做招牌,印横幅,听他拉着亲手制作的二胡,拉着他喜欢的广东音乐。有时候,他会拿着他谱的曲唱给我们听。外公写诗作画,并教我平仄。 在外公的二胡声中,我渐渐长大。外公后来病了,到处求医问药,一日三餐,稀粥和药,外婆给他喂下,最后走不动了,舅舅背着从八楼下来,到医院去。住院,输血浆,输白蛋白已是家常便饭,那不再是治病,而是保命。饱受病魔的折磨之后,外公的生命走到尽头,最后在自己设计的楼房中安然逝世。 外公走了,给子孙留下了自己亲自设计、参与建筑的楼房,他希望,子孙能在这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忆往昔,感慨万千。外公驾鹤西去,我却始终相信外公在天堂之上默默的看着。我只能说,希望外公在天堂之上逍遥自在,不再受折磨。外公去了,表哥QQ上发了一句“一游非为别时泪”,妈妈让我补一句“脱离俗世永成仙”。忆往昔,想对天堂上的外公说一句:“谢谢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