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家乡端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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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家乡端阳天 高万勇 一 端阳食粽甜千年 昌蒲艾草香古今 端午节，在我们老家，不叫端午，叫端阳。 这个端阳，是融合在一种奇异的芳香气息中浸入我的记忆的。记得那天母亲从外边带回一抱新鲜的昌蒲和艾草，吩咐姐姐捆扎成数把，分挂在几个门楣上。昌蒲艾草那么一挂起，经土灰底色一衬托，就显得格外葱绿，而那股奇香，在我仰视的当儿，钻进我心里，就再也不肯出来。 当母亲调和好雄黄酒，把孩子们叫到面前，一个一个地在额上画“王”字时，告诉我们，今天是端阳。画完了，还叫我们一人抿了一小口那颜色明艳得有些让人不敢下口的雄黄酒。 端阳就这样，在被渲染得有些怪异时，才变成一种声音让我有了真切的感受。好在，怪异感持续时间并不很长，因为母亲在厨房忙碌了一阵子后，把一笼香喷喷的粽子放在了桌上，将端阳的味道变成了香的甜的了。 吃过粽子，母亲伸手在门楣上掐下几小节艾草，分别插在我们的衣兜口，便叫我们自己去玩一会，并叮嘱别把艾草弄丢了。 当晚，我丢不下这天的奇特，问起爷爷，爷爷告诉我，在很早很早以前，每年的这一天，就兴这样子了，挂昌蒲艾草，喝雄黄酒画“王”字，都是为驱恶辟邪。 二 龙舟竞渡鸭惊飞，欢歌笑语为吉庆 后来上学了，我在书中知道了屈原，知道了龙舟，知道了离我们家很远的地方过端阳是要划龙舟抢鸭子的。 1986年的端阳，中江举行了好多年没有过的龙舟赛，惊动得外县都有人大老远赶来。我到得虽然不算晚，但是好地儿还是没了。挤过人民桥，我在西山坡上寻了个高处。虽然看不清河上的人，但是可以观看到大场景，大动静，也算一种补偿。 从小南门河段向上到城北桥亭子，好长好长一段河面，满是龙舟，两岸密密麻麻全是人，真正的大场景。不管你站在哪里，都不可能是最理想的观看点。要想观看得比较全面，那就得飘浮在凯江上空，随比赛进行时精彩场景所在位置的变换而动。 听身边人说，这次很要搞好久，至少两天。有五十六个单位参加竞赛。 等到十点，信号弹升空，鞭炮声锣鼓声齐鸣。 《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数十只色彩斑斓的参赛龙舟，跟随一只大花船，从人民桥下往上然后回转，绕河一周。 音乐结束时，高音喇叭里有人讲话：“龙舟竞赛是为了纪念伟大爱国诗人屈原，通过龙舟竞赛，弘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精神，发扬努力拼搏、团结协作、奋勇争先的精神……” 在龙舟竞赛开始的那会儿，江面上的龙舟在燃放烟花的硝烟中，争相向前划去。本来喧腾着的凯江两岸，一下子欢声雷动。当那数千只各色气球和上千只信鸽一起被放飞的时候，激起的欢腾浪潮，那实在是平日里不可能有的。 接下来，枪声大作，漫天的气球很快被一一击破，彩色碎片，飘飘扬扬，疑是仙女正向凯城大地撒花。 后来宣布龙舟竞赛结果，那争得第一名的，竟然是西山乡的农民队。 抢鸭子，是下午的事儿。有人说，政府部门买了二百一十六只鸭子，还有民间放鸭一百多只。这么多的鸭子随那一声炮响就很快被抛向河中。而一船一船的抢鸭人也一起出动。锣鼓声呐喊声一阵猛过一阵，不少鸭子惊吓得在大叫的同时扑腾不停。 抢鸭子，也出冷门，取得好成绩的竟然是县供销社女子龙舟队。 这端阳，要过出这般大动静来，不要说个人，就是政府部门如果在财力不足的年头，也无力撑起。 三 又是端阳品粽时，悲悯苍生悼亡魂 绵延了几千年的民间驱逐邪恶悼念亡魂的日子，已经演变成只有了快乐的节日。一个民族的灵魂，永远沐浴在端阳的清芬里。 今年的端阳，是端阳被定为法定节日的第二年。 可是，我们没有了快乐的心情。第一年就让我们大伤大恸。那数十万离我们而去的生命，我们会永远铭记。 端阳，这个牵绊着悲情的日子，会因为2008年5月12日留给我们的深重悲伤而变得更加厚重。 祈愿在我们的国家真正富足后，盛大的龙舟竞渡每年一次，让我们以更加隆重的方式，一面悼念亡灵，一面欢庆美好岁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