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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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依然 八（13）班 陈榆惠 散文 我怔愣着看着祖父的背影，默然无语。 小时候，因为贪玩，我总爱往祖父的家里跑。祖父的家就依傍在山脚下。那几座小山总是围着祖父的房子不肯离去，好似是忠诚的卫士，默默地守在这儿，不作声响。 小山上长满了杨梅树，每到初夏之时，满山的杨梅树都结满了殷红的果儿，远远地，就能看到一片勃勃生机。 祖父总爱带我爬到山上去摘杨梅，去酿成杨梅酒。山路难走，尤其下过雨之后，更是泥泞。祖父就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囡囡，路滑，牵着爷爷的手，不要乱跑。”我偶尔胡闹，趁祖父不注意，偷偷抽出被包在大手里的小手，一溜烟儿，就“蹭蹭蹭”地跑在了爷爷的前头，“爷爷，快来抓我呀！”我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转身又跑了，丝毫没有管祖父在后边焦急地喊道：“囡囡，路滑，不要乱跑！” 好不容易揪住了我，祖父脸色一沉，就准备好好教训教训我，却在看到我有些委屈的神色时又于心不忍，只是重新牵起了我的手，道：“囡囡，路滑，牵着爷爷的手，不要乱跑。” 后来，随着我的成长和学业的压力逐渐增大，我跟祖父之间的感情也逐渐淡化。直到那一天，祖父带着我上山。他依旧牵着我的手，眼神慈爱：“囡囡，路滑，牵着爷爷的手，不要乱跑。” 我忽然怔住了，望着眼前驼背的老人，心绪复杂。曾几何时，这句话是她常常听到的；曾几何时，眼前这个老人的背还是挺直的；曾几何时，我还是个天天围着祖父转的小屁孩…… 眼睛忽然一酸。我闭了闭眼睛，极力忍耐，上前一步扶住祖父：“爷爷，路滑，我扶着你走吧。”祖父蓦然惊喜，眼中有了神采，连声笑道：“好，好，好，爷爷的囡囡长大了，长大了啊！”我却不敢看着祖父，别过头避开了祖父欣慰的眼神，轻声道：“走吧。”祖父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却没有看到，一滴泪珠转瞬即逝，消逝在风中。 一阵清风吹过，送来了杨梅的甜味儿。阳光轻轻地洒在我俩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再放开那只苍老的手了，一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