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山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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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学校寝室的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那座山，心里想：是不是翻过这座山，再翻过一座山，再翻过一座山......我就可以到家了，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就可以见到朋友们了，想啊，想啊，.我就睡着了，梦见自己真的回到了家。”这是女儿为自己写的作文《乡村中学里的城市女孩》中的一段话。这段话常常萦绕心间，回荡在耳畔，每当夜阑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在脑海里搜寻女儿睡梦中的模样，心中哽哽地，鼻子酸酸地，说不出什么滋味。 自九月开学以来，女儿已经两次转学。几年来，由于家庭矛盾的日益激化，我工作没有时间规律，她爸爸调到很远的乡里上班，诸多原因形成了她古怪桀骜，贪玩厌学的坏毛病，常喜欢随一些问题孩子游荡于街市。权衡再三，只得将她转学到她爸的老家复读初一，未及一月，爷爷奶奶的告状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不得已，只好再次将她转学到她爸工作的那个乡中学就读。 那是一所封闭式的全日制寄宿学校，除了菜由食堂统一供应以外，所有生活自理。每天寝室楼下提水，供自己一日之需，两餐必须自己到食堂蒸饭，在睡前与晨起没有半勺温水滋润辛劳了一天的手足肌肤。把一个在身边娇养了十三年的孩子送到那样的环境，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一百个不放心，一百个不赞成！然而情非得已，为了她的以后人生的路上少一些坎坷与崎岖，我必须松开我拥抱的手臂，让所有的牵挂都深埋在心底。 她第一次走的那天，我静静的伫立在窗前，目送车轮滚滚前行，直到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随后斜躺在沙发上，黯然神伤。 此一去别无消息。别无消息，证明一切都好，我这么想。时间终于一天天过去，周六，是女儿回家的日子。 那天下午，我正好也休息，撑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老妈！”睡梦中，我猛然听到女儿甜甜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哼－哼，都不来给人家开门！”又听她撒娇道。 我匆匆从沙发跳将起来，打着两片光脚丫，迎过去。 “抱抱，抱抱！” “抱抱，抱抱！” 我们象天线宝宝一样相互搂着腰，轻轻拍打着。 接下来的事，便是拉上她去菜市，买些她喜欢吃的菜，准备为她做一顿可口的晚餐。提着大包小包，我们回到家。 “滚蛋，一身臭烘烘的！洗澡去！”我轻拍女儿屁股一巴掌说。 女儿洗澡去了，我独自在厨房里忙碌开来。不一会，她出来了，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搬根小凳子到厨房的铁炉旁坐下，双手托腮蹭着炉盘边缘，兴高采烈地谈起她的新老师，同学，还有学校里发生的事，以及她一直没有弄懂的正负数，解方程。不见了往日的刁蛮与浮躁，一双明眸映衬着纯真的笑靥，那一刻，女儿仿佛一颗几欲偏离人生轨道而迷途知返小星星。我悬着的心，随着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慢慢放下...... 第二天中午，女儿又要走了，我提着吃的，用的，送她上车，当车缓缓启动的时候，她微笑着，对车窗外的我不停地挥手。 “走了，老妈，拜拜！” 依旧是目送车轮滚滚前行，直到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每一个周末，总是在对女儿的迎来送往中匆匆度过，每一次离别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对女儿说：宝贝，一路走好！当你睡不着的时候，还像从前一样数数窗外的那一座座山，就当那山后有一双妈妈牵挂你的眼睛在看着你；当微风拂过你脸颊的时候，就是山那边的妈妈在为你唱着催眠曲；当你闭上眼睛酣然入梦的时候，妈妈就会来到你身边...... |
